心里突然冒出种不好的预感,诸弯弯赶紧滑动接听键:“喂?”
“喂,到家了?”
电话对面,老诸的声音响亮地响起来。
“到了。”听到老诸的声音,诸弯弯安下心。
“你呢?刚下飞机?”
“对,等大巴呢。”
老诸犹豫了一下,然后鬼鬼祟祟地放小了声音:“陈不周不在你旁边吧?”
诸弯弯下意识往外看了一眼,陈不周还在卫生间里洗澡。
“不在。”
“哦,是这么回事儿,”听到陈不周不在,老诸的声音又恢复了豪迈,“今天早上你还睡着的时候,陈不周找我说了几句话,我一路琢磨到现在,愣是没琢磨明白。”
诸弯弯闲着没事,把证件丢回抽屉,就开始边单手叠着衣服边问:“他说什么了?”
老诸:“他说他刚知道他爸跟我提过给他介绍相亲的事儿,还说他不会去相亲。”
诸弯弯叠衣服的手停下来。
老诸纳闷:“你说……他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说这话倒也没什么,但他说的时候那态度特别正式,我听的时候都忍不住把二郎腿放下来了,听完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听了老诸的话,诸弯弯出神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把这件事和昨天陈叔叔的那通电话联系上了。他在电话里说过“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自己跟诸叔解释”,指的应该就是相亲这件事。
诸弯弯抱住她准备往脏衣桶丢的衣服,嘴角弯弯地翘起来。
她下巴贴着膝盖晃呀晃:“那你回了他什么?”
“我能回什么?就说好啊知道了,”老诸忍不住又一次纳闷地念叨,“他是真的搞得很正经,你没见到你是不知道,他就差西装领带穿全了来跟我谈了。”
诸弯弯的心情突然就好到不得了。她坐不住,拿着手机跳下床,边你听着老诸说话边绕圈,
在卧室里绕了两圈还是停不下来,就溜达着走了出去,站到卫生间门口,靠着毛玻璃门听了一会儿里面花洒淅淅沥沥的声音。
但没多久,诸弯弯就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傻。
她刚想走开,卫生间的门突然推开一条缝,雾气一下漫出来。
陈不周裸着上半身,单手撩起额前还在滴水的头发,问她:“你在外面站着半天干嘛呢?”
诸弯弯赶紧把手机背到身后:“路过。”
“嗯……”
陈不周明显不信地瞥了她一眼,不打算追究。看她想跑,他抬手压住她脑袋,“等会儿,上次那瓶洗发水呢?”
诸弯弯:“我用完了,现在在用洗发皂。就是洗手台肥皂盒里蓝色的那个。”
是姜小雏纯手工做给她的,上面还嵌了好几颗星星呢。
“洗发皂?”
陈不周眉头皱着往后望了望。
诸弯弯看他一脸“什么玩意儿”的嫌弃表情,就说:“你箱子里还有旅行装的洗发水,我去拿给你。”边说着边很有理由地弯腰、转身从他的手掌下面你逃掉。
“不用了。”陈不周胳膊一伸捏住她的后脖子,“我一会儿下楼去超市买。”、
他说完,顿了顿,把门拉得更开,“你要是搬去我那儿,我就不买了。”
诸弯弯闭着眼,脑袋摇得无比拼命,头发都乱了。
陈不周也不生气,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回身前,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
他浑身都湿漉漉的,头发也滴着水,这样一抱一亲,把她的身上也弄得湿乎乎,尤其是贴在他胸前的后背布料,一片潮。
诸弯弯伸手擦了一下被他弄湿的脸,小声地抱怨:“你身上都是水。”
陈不周听完,湿胳膊勾住她的脖子,使劲把水往她脖子上蹭。
“嫌我身上有水?”他懒懒地出主意,“那进来陪我洗好了。”说着勒着她的脖子就把她往里拖。
“我才不去!”
诸弯弯甩开拖鞋踩到他的脚背上,用力胡乱地踩。
但她那点小力气对陈不周来说跟本就没有阻力,他边搂着她,边撩开她的头发,细细地亲她的脖子。
“现在不准亲我!”
昨晚让你好好亲你不亲,她现在手里还拿着电话呢。
……
……
……
诸弯弯低头看向手机,还在通话中的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