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曲起一条长腿搭着胳膊:“前几年诸叔在熊猫市的时候,我经常和他去澡堂的大池子里泡澡。每次叫你,你都懒得去,当然不知道。”
“去了也不知道啊,女澡堂又没有大池子,只有一排一排的淋浴喷头和桑拿间。每次就光听你们形容,我根本就想象不到。”
她鼓着脸抱怨着从帘子里面伸出手,把他的手拖进帘子,一直拉到浴缸的进水口,砰地打开最高水温的水阀:“比这个还烫吗?”
陈不周的手背溅到热水,顿时红了一片。诸弯弯吓了一跳,连忙又调到冷水,一个劲儿地冲,但红着的地方却更红了。
诸弯弯又沮丧又内疚,捧着陈不周的手,呼呼地小口吹着气。
“我那时候,你也是这么帮我吹的?”
陈不周抬着帘子,看着她,“我妈跟我说过,说你当时心疼我心疼得不得了,捧着我的脸不停地吹气都快亲上去了。”
屁呢。
“阿姨才不会那么说呢,肯定是老诸学隋阿姨的话还添油加醋……”
诸弯弯说着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慢慢地,认真地,亲了一下。
等她亲完,陈不周反手挠了挠她的下巴。
诸弯弯仰着脸让他挠,手一下一下地拨着水,也不说话。
蜡烛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挠着挠着,陈不周的慢慢动作变慢,手指贴着她的下巴停下,拉开浴帘,从后面抱住了她。
诸弯弯垂着眼睛,碰了碰他的手:“这样不难受吗?”
隔着那么厚的浴缸壁抱着她……
“我衣服还没脱,湿了怎么办?”
真的是……
诸弯弯弯了弯嘴角,耐心地帮他把衬衣的袖扣一个一个解开。
因为手指上沾着水,要解开这几个扣子,她很是费了一会儿功夫。
但陈不周什么都没说,耐心地等她一点点把袖子扣子全解开,才抽回手臂,起身解衬衣的扣子。
这时候,诸弯弯趁机勾过大浴巾,在水里把自己能包多少包多少!
但这也没什么用……
“往前。”陈不周捏了捏她的脖子,等她往前坐了坐,就顺着浴缸壁滑坐进了浴缸,然后很顺手地就把她又拉回了怀里,亲了亲她的脖子。
不能拨水!
不能拨水!
诸弯弯赶紧把泡沫全都抱回来,而陈不周的手已经沿着浴巾的边缘慢慢下滑,没进了被泡沫覆的水面。
诸弯弯捞泡沫的手伸到一半,顿了顿,蜷缩着手指垂到了水里。
她微微往后靠了靠,贴向了陈不周的胸膛。
一切都被花果味道的泡沫遮掩。
散开的浴巾飘在水面,飘了好久,诸弯弯觉得水有点凉了,就碰了碰陈不周,叫他把她带出去。
但陈不周没抱她。
他自己迈出浴缸,简单地冲了冲水,“我去买点东西。”
几乎是瞬间,诸弯弯就意识到了他要买什么。
“不用也可以啊。”
这个时候走开的话,后面根本就没办法继续了啊。
“陈不周?”
他没回答。
她隐约有过感觉。
在海龟岛的旅店时,晚上明明可以,但他却有意克制地背对着她。在牦牛市是,回家以后也是……
可能是她有点敏感,但她是真的觉得没关系,她过了年就27岁了,即使现在就有了孩子也不算早。
“你怕我怀孕?”
对视的一个眼神,诸弯弯就明白了。
他怕。
这算什么……
鼻尖一酸,她闹脾气地划到浴缸的另一边,表示跟他势不两立。
即使感觉到过了一小会儿陈不周就妥协地回到了浴缸里,她还是扭着脸,要和他划清界限。
僵持了一会儿,水快凉了,陈不周放进了新的热水。
听到声音,诸弯弯偷偷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壮着胆子,照着陈不周的膝盖踹了一下。
但她的脚还没碰到陈不周,脚踝就被他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