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氏进宫后,许宜华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尽管心慌,但是心里更知道此时要是不想做炮灰,更要咬死了不说湛山寺那日的事。
她早在从湛山寺刚回来不久,她就通过四皇子的手将那日陪自己的丫鬟处理了,一个害了病被挪出院子的二等丫鬟,也不惹人注意,故而周氏一直没有往上面想。
“你的东西你怎地不知?”
周氏气的拍了一下桌子,上面的杯盘碗盏全都晃了一圈。
此时勇毅侯知道出了事,也立即往府里赶回来了,听说香囊真的是许宜华的东西,勇毅侯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既然许宜华推说不知,勇毅侯便叫人把许宜华院子里的人通通审了一遍,从许宜华养娘的嘴里,审出了那个香囊从湛山寺回来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纲和写起来真的有距离,这章比我想的多,最近总是频繁被说水,昨天晚上没写完也没敢发,今天早上想再加一点的,但是又有点忙,再加也还是不能立即写完结束这件事~~只能晚上再继续写了~
☆、73
全养娘挨了板子, 被打的很冤枉, 许宜华院子里几乎大小事务都是她在看着的, 现下出了问题她就是第一祸首。
因而全养娘不得已,只得吐出了当日的实情, 因为那日回来后许宜华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那日换掉的衣服都叫人烧了,她以为香囊也一同处理掉了。
况且许宜华和大姑娘前后一同出了院子,回来时自家姑娘就看起来像是哭过, 以为是大姑娘又欺负了自家姑娘,就没再过问。
而全养娘的话和许宜华身边伺候的丫鬟都能对得上, 应该是不没有作假。
“那日你们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勇毅侯坐在上首,听过管家回禀的全养娘话后, 就沉沉的问着许颜华和许宜华二人, 目光锐利的在二人身上扫过。
之前许颜华一直和许宜华的关系不对付,这事儿他也是知道的,在他看来,不过是闺中两个小娘子之间的吵吵闹闹,小孩子家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因而也不去在意。
但是眼下一切的源头, 就在于那个香囊, 究竟是何时被有心人得到的,还有没有其他把柄在人家手里,得先弄清楚。
勇毅侯之前都已经和四皇子打算好许颜华的订婚日期了,怿王妃突然闹出了这种事来, 当下勇毅侯知道这个消息时,回来的路上就心里咯噔一声,惊怒异常。
五皇子近日要被皇后记入名下,风头正强的时候,勇毅侯府和四皇子联姻碍了谁的眼,勇毅侯是一清二楚的。
四皇子和许颜华的亲事也算得上是波折不断了,此时侯府又沾上了怿王府这样的人家,必然要被人浑水摸鱼的黑一把,想到这件事后许颜华怎么样名声也得受损了,四皇子妃怕是做不成了,勇毅侯眼中也是一片阴霾。
“我带着丫鬟在后山逛了一圈,根本没有和许宜华在一起啊,发生了什么事儿,爹你得问她。”
许颜华也听到全养娘的口供了,倍感冤枉,看着许宜华脸色也跟着不善起来。
看来岔子就出在那天了,许宜华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才会后来那么反常,连衣服都烧了,估计香囊也丢在那里了。
“颜姐儿……你怎么这么说呢?我,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啊。我出去找你了,当日你不是因为我抽了中下签,说我是,是天生的晦气,又……又因为四表哥以前对我多有照顾,要我把之前四表哥送来的书签给你,说我不配之类的话……我,我没有给你,那书签你也不喜欢的,只是,只是讨厌我才这样糟蹋东西,还把我推到地上,许是就在那时候掉在后山了……我……我回来后就一直想着你的那些话,很难过……”
许宜华用尽全部的力气一边抽泣着,一边低声说道,嘴里每吐一个字都要在心里过一遍,确定没有问题。
当日的事除了许颜华和许宜华,只有两个丫鬟,许宜华身边的那个红玉前一阵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之下,哪怕许颜华身边的芭蕉说了什么,她都可以说是许颜华指使她的。
之前周氏进了宫,许宜华就在想了,她敢豁出一切去冒这场险,就算是让勇毅侯和周氏生疑,许颜华的事已经这样了,被怿王妃泼了一身脏水,哪怕是假的,怎么也不能继续嫁给四皇子了。
而许颜华的身价低了,她的重要性就出来了,因为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卷进这桩丑闻去。
或者如果如她所想的话,等四皇子成亲后,说不定勇毅侯还会把她同样嫁入四皇子府,没有许颜华做四皇子妃,勇毅侯只能倾尽全力支持她一人了。
“你在说什么?编的挺像啊,我干嘛管你和四皇子有什么呢?难道我不清楚侯府如果非要有个嫁给四皇子的人,必然是我吗。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白日做梦我干嘛要干涉?书签什么的更可笑了,你碰过的东西在我眼里只能作为垃圾了。”
许颜华万万没想到,许宜华竟然开始了疯狂的表演,演技还挺逼真的,若不是她也在女学上了四年,简直就要怀疑她俩上的不是同一个女学,许宜华单独去什么大秦戏剧院进修了。
“颜姐儿……我知道你很生气,香囊的事我也不知道掉了啊,那日回来后只觉得难过和委屈,糊里糊涂把当日的东西全部都处理掉了,也没有发现……你生气是应该的,都怨我,我,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爹和太太,你们怎么样责罚我都甘愿!”
许宜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的眼睛都有些肿了,整个人悲伤地摇摇欲坠,一脸歉疚的望着许颜华解释着。
“宜姑娘怎么能这般诬陷我们姑娘,明明我们姑娘没有在后山见过你!”
芭蕉如今就跟在许颜华身边,看着许宜华连点底线都没有就信口胡说,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替自家姑娘分辨着。
勇毅侯见她俩的说法竟然不一致,就叫人把同样跟着许颜华过来的芭蕉拘起来审问,而周氏看着许宜华跪倒在地上,原本就黑着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了。
那日周氏恍惚记得,确实是许宜华和许颜华一同出去了,而许宜华先回来后不久,许颜华就回来了,她一直以为是两人在一起的,竟然还有分歧吗?
周氏从小对许宜华疼爱有加,这孩子也如她期待的那样一直都是各项拔尖儿的,在京师其他勋贵小娘子里出类拔萃,许宜华是她的骄傲,几乎从来没做过让她失望的事情来。
但是如今看着她跪在地上,那样的卑微姿态,让周氏突然觉得陌生起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再是过去那样耀眼出众,变成了现在这样蜷缩着身子卑微的样子?
从进屋后,许宜华眼泪就一直没有停过,而许颜华则是怒目对视着许宜华,看着生气但是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名声受损心神大乱,等着她和勇毅侯一起为她想办法。
不期然的,周氏想起了自己母亲的话,那个老人一直说,许颜华骨子里有些地方和她真的太像了,两人从外到内都是亲母女。
那时候她不在意,但是如今这一刻,周氏才觉得不管之前许颜华怎么惹她生气,许颜华真的才是最像她的那个。
勇毅侯看着两人神情并不露端倪,没有表示过更相信谁的话,但是周氏此时却想到了几年前,许宜华那副被毁坏的绣品了。
因为许宜华之后也再没有做过什么事,周氏就慢慢忘记和说服自己释然了,毕竟是个孩子,又处境可怜,哪怕做了错事,也该给她个机会。
但是如今……周氏并不是真的忘了那件事,也不是真的完全不介意,看着许颜华和许宜华,心里悄然倾向了许颜华。
果然,等下人再把芭蕉的口供回报勇毅侯时,芭蕉受了板子也始终坚持那日大姑娘没有和宜姑娘在一起。
“我真的和颜姐儿在一起啊……”
许宜华脸上是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一脸的绝望,哭肿的如小核桃一样的眼睛,望着勇毅侯湿漉漉的,分辩过后,又像是知道勇毅侯必然不会信她,自己先委顿下来,任君处罚的样子。
不管芭蕉咬紧牙关说没见过许宜华,是不是许颜华指使的,勇毅侯见问不出其他的,便要两人都先下去了,在从周氏那里知道了当日阳宁侯夫人也在湛山寺时,表情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