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有影响,那也是莫名觉得有些兴奋。
对方的这种强势激起了他的一些胜负欲。
强迫?你觉得我在强迫你?沈过毫不避讳地靠近了他,眼神灼灼,我若不坚持同意这婚事,即便是星网强制,国王和王后也有一万种方法将你我二人的婚事打散,你会依旧呆在那个暗无天日被人嘲笑折磨的地方工作,哪里能成为皇妃呢?你不该先谢谢我,反而来威胁我跟我讲规矩宁将军,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宁泽寒微微皱了眉,他没有料到沈过会这样说话,并且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心下略微有些差异,千百个念头只在一瞬间就定了下来,他松开沈过的手,收敛了锋芒,语气也温和下来:是我的错,殿下莫要怪罪。
他松了手,可沈过并未松手,反而将他往身前扯了扯:所以,阿泽你是同意我的说法,一起共度良宵?
宁泽寒没料到他会扯自己,如今的沈过体能也有一阶,乍一使力竟直接将他抱了满怀。
一时间,冰洌的白苔香味充斥着宁泽寒的鼻腔,他整个人居然轻易被沈过揽在了怀里,后脑被按着埋在沈过肩头,淡淡的香气独属于这位年轻的皇子,却沾染了他一身。
宁泽寒伸手推开他,眼中已经带了一丝愠怒:请你自重。
沈过好笑地看他:我还要跟我的皇妃自重?宁将军,我劝你还是早日看清现实为好。
殿下,我虽然被人摆了一道做了回棋子,但我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宁泽寒稍退了一步,语气冷漠,实在不行,我也可以自裁谢罪,算是对得起我格亚国的子民,却断不会受什么羞辱。
哦?自裁谢罪?沈过往前走了一步,逼得他往后退了退,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有些话想说,却又忍了忍才说,我自然不会逼你做什么,这样漂亮的上将皇妃慢慢征服才有意思。
说罢,他一笑:别弄得这么严肃,阿泽,歇息吧。
宁泽寒眼中晦暗不明,看着沈过转身的背影微微抬了下巴。
这个皇子,好像没有情报中的那么简单。
三皇子因为身体原因一直住在浮罗王宫的主殿里,这样便于王后时常的探望和照顾。
他的卧室很大,分里外间,外间待客沙发光脑机器人卫生间一应俱全,还配有从未开过火的厨房,足有两百平左右,单边是一面落地玻璃墙,材质特殊,从内里能看清外面所有风景,也可以控制其成为各色模样的墙壁。
里间的卧室中也配有沙发休闲的客厅,充满了简洁科技感,靠里面是一张床以及沈过之前也使用过的炼体舱。
宁泽寒本来打算睡在外间沙发上,可被沈过叫进了里间。
你以后就睡那里面吧。沈过指了指炼体舱,阿泽,我真是一心为你。
说完,他自己脱了礼服外套挂好进了浴室。
炼体舱只略比床小一点,但里面能坐能躺,同时仪器会自动扫描使用者身体,以最尖端的技术替其修复体内受损细胞和经络。
若是身体本就强健,使用炼体舱还能让体能指数提高,修炼起来事半功倍,整个星际也不过三台这样的机器。
一台在格亚国的皇室,宁泽寒曾经见到过,据说格亚国的国王睡觉都在里面,一台在尾加国国王寝宫,还有以太网,就是王后想尽办法找了研究所的人花了无数心血财力为三皇子打造的这台了。
只是三皇子弱症是天生导致,体能指数极限也只处于常人的低水平,使用炼体舱虽然能让他体能保持,可根本无法解决他的病根问题,最多让他多活上一些日子。
但宁泽寒就不同,他天生体质强悍非常人所及,所以哈勒才会命令狐利松无论如何想办法将他体能神经切断,以免留下祸患。
如果时间足够,宁泽寒躺在这煅体仪里面日日修复,十来年应该也能将身体被切断的神经给修复成功,再重新开始修炼。
星际人寿命长,十年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人生一个小阶段,若能用这时间使人恢复如初,任谁都会欣喜若狂。
可以说,沈过这一举动完全超越了普通的好心好意,是给了现在废人一般宁泽寒天大的好处。
宁泽寒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去触碰了一下炼体舱,舱门打开,整个舱体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这是二人有了婚姻缔约之后也互通了权限的缘故,他也能控制沈过的一部分未加密仪器,包括光脑瑞安。
他心情略微有些复杂,因为从星网的婚姻匹配开始,就是他一手操纵的,本来做好了会被退婚的planb,可谁能料到这位三皇子居然是这样一个欣然接受的态度。
难道真如温德尔所说,想体会征服上将的快感?
还是自己的计划被看穿了,这个三皇子在将计就计?
宁泽寒向来谨慎,这个计划也是筹备了许久才开始实施,本来是打算将对象设定为狐利松,但实施的时候才发现狐利松的资料被更改过,年龄早已过了星网匹配,却因为卧底原因没有被检测出来。
而系统内部的人恰好看见三皇子的信息合适,便利用仅此一次的机会,将计划实施在了三皇子身上。
如今也不知道这个做法是对是错,宁泽寒坐进了炼体舱里,感受着仪器释放的乐能在抚慰自己体内受损的经脉和神经,缓缓吐了口气。
浴室中传来水声,同时还有清澈的琴声在整个房内环绕响起,估摸着是温德尔设置的。
宁泽寒脑袋内紧绷的神经也随着音乐声逐步放松下来,他好像一个快要沉底被溺死的人,如今只能紧紧抓着三皇子这根绳索,看能不能顺利上岸。
沈过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看见宁泽寒已经靠坐在炼体舱内的座椅上睡着了,只是眉头微蹙,表情没有半分释然。
黑色细腻材质的礼服裤裹着修长的腿,此刻微微蜷着有些不太自然,像是一种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
不过沈过不清楚,这是因为宁泽寒之前睡的地方极小,他躺下来会连腿都伸不直,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沈过只想着,此时距离宁泽寒在城市下水道已经工作了接近三个月,据说那里平常是机器运行,他是负责维修和检测机器运行情况以及修理一些复杂问题。
可整个都城那么大,工人也就廖廖几个,恐怕他连合眼时间都不多。
鹰被折断了翅膀,还有人妄图践踏和驯服。
沈过看了看他,晚间礼服虽好看,可料子没有弹性,穿着睡一晚上估计会很难受,便伸手想替他解了外衣。
睡着的人好似察觉有人靠近,条件反射般猛然睁开眼睛,牢牢攥住沈过的手腕。
阿泽,你警惕性还真是高。沈过笑笑抽出自己的手腕,伸手过去他胸口,不过是看你穿着衣服睡觉难受,想帮帮你。
宁泽寒再次按住沈过的手,刚刚苏醒,嗓音略有点沙哑:我自己来。
沈过闻言不置可否,松手的时候在他掌心轻轻一挠,惊得宁泽寒顿时抬眼看他。
那你自己来吧。沈过无视他的眼神,笑盈盈地站在原地不动,看样子是打算看着宁泽寒自己脱衣服了。
宁泽寒扯了领结,很快解了外套扣子,然后手一顿看向沈过。
他一直坐在舱中,而沈过就站在旁边,一直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他脱衣服,让他略有些不自在,好像好像自己在脱衣服给他看似的。
宁泽寒有些无语,不知为何这个三皇子总有种无赖的气质,隐了隐眸中的不快:殿下不如去做些自己的事情,不必管我。
我自己的事情?沈过一笑,似乎还想了一下,才道,我现在的事情就是等着你脱完衣服,帮你挂起来。不用谢,夫妻之间应该互帮互助。
宁泽寒气结,干脆起身越过沈过往浴室走去,不想再跟他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