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钟的太阳灼热而炽烈,阳光懒洋洋地照在图书馆里,一点儿也不吝啬,铺满了书架和地面。
图书馆里暖气也给的很足,室内实在太温暖了,温暖的让人想睡觉。
维旎穿了一件粉粉的毛衣,棉衣搭在椅子椅背上,小脸被热的粉扑扑的,身边的唐宋也只穿了一件毛衣,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刷刷地转着笔。
小毛病还是改不掉。
流行性感冒常发的季节,维旎很容易就会被传染,维旎今天就有点儿小感冒,不严重,早上吃了感冒药,现在副作用就来了,上下眼皮止不住地打架,困得头都抬不起来。
才待了一个小时,维旎的脑袋已经和桌子亲密接触了好几次了。
每次维旎都迷迷糊糊地、“坚强”地抬起头来。
桌子发出“咚”的一声响。
撞桌子声音太大了,把唐宋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唐宋动了动脑袋,看看身边的维旎,觉得好笑,两手把维旎的脑袋托起来,嘴角扬着笑了起来,不怀好意,“桌子坏了吧。”
维旎马上就听懂了唐宋话里的嘲讽意味,可怜巴巴地揉揉额头,“桌子没坏,坏的大概是我……”
撞了一下,脑袋清醒了几秒钟,然后更晕了。
唐宋帮维旎揉了揉额头,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维旎还没感动几秒钟,唐宋就把维旎头按到桌子上,把椅背上搭着的棉衣盖了上去。
看她好欺负。
维旎只觉得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控制住了,然后眼前一片漆黑,听到唐宋带着笑的声音,“啧,睡吧,死撑着干嘛。”
维旎挣扎着钻了出来,坐直了身子,“唐宋……!”
唐宋也不恼,笑呵呵的,“嘘,小声点儿,别人在学习。”
唐宋认识维旎几年了,她几乎把学习当做人生头等大事,最让唐宋看不惯的就是这一点,总学习,学个屁。
维旎被按的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唐宋,就是那种哀怨的,好像在说“睡什么睡,起来学习”的眼神。
不用说话,唐宋都知道维旎脑子里在想什么。
唐宋瞪了维旎一眼,维旎慢吞吞地把目光收回去,认命了,往一旁缩了缩。
天生的爱受欺负的小可怜命。
维旎最受不了的就是唐宋这种凶巴巴的目光,完全没有抵抗力,心里咯噔一下,声音小了下来,“我、我睡……”还不行吗?……
维旎本来就热得脸红,这样一来脸更红了,双臂交叠趴在桌子上,沉沉的脑袋就扎了下去,换了个方向,后脑勺对着唐宋,一闭眼,困的立刻睡着了。
维旎觉得一觉睡了好久,醒了之后看看时间,不过才四十五分钟,身边坐着的唐宋已经不见了,维旎左右看了看,没看见他的身影。
睡醒了,维旎感觉好多了,脑袋的重量减少了不少,她不急着找唐宋,又犯懒趴回了桌子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上,睁着眼睛呆呆地不知道看哪,还有些刚睡醒的迷糊。
隔了几分钟,唐宋回来了,手上拿着几本维旎喜欢的书。
“我觉得你该改个名字了,笨熊,该改成笨猪。”唐宋坐下,笑着说。
维旎觉得不好,直起身子,傻傻地问:“啊?为、为什么啊?”
唐宋轻哼,“我喜欢啊,你有意见啊。”
维旎点头,小声“嗯”了一声。
唐宋看着维旎,笑得懒懒的,“真有意见啊,保留。”
太霸道了……还不如不问呢。
维旎有些颓废,还是大着胆子,戳了戳唐宋的胳膊,“唐、唐宋,你都快要嘚瑟的上天了……”
唐宋对着阳光眯着眼睛,轻松调侃道:“这不快要冬天了么,太冷了,我想和太阳肩并肩啊。”
维旎被唐宋逗笑了,又不想笑,有点儿哭笑不得的感觉。
“想笑就笑啊。”
“不、不是嫌傻么……”维旎磕磕巴巴地说。
唐宋捏了几下维旎的脸蛋,“啧,你知道傻就好。”
唐宋扬了扬唇角,对着阳光站起身来,拍了拍维旎,把棉衣穿好,“该走了傻子。”
维旎乖乖的站起身,穿好外套。
和暖的阳光照在眼睛里,维旎有些失神,觉得好像在做梦,拉住唐宋的衣服,轻声地问:“唐、唐宋,我、我们是在恋、恋爱吗?”
唐宋深思一会儿,确定又不太确定地回答:“是吧。”
唐宋轻笑。
我也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模样的,不过未来还那么漫长,那,我们一起学吧。
我们。
——
下午维旎去十三中找乔婕。
天气太冷了,气温比前一天降了五度,维旎把棉衣上的帽子翻上来,扣在脑袋上,就暖和了好多,尖尖的帽子在头上直直地竖着,维旎看起来就像西方童话里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