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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2 / 2)

夙夜顿了顿,道:“说。”

骆从容把刚才听到的话复述一遍:“孔小姐让对少主说,林尚宫是死有余辜。”

这口信真是出乎意料的简单粗暴,但夙夜竟然脑中浮现起孔玲珑说这句话的神态语气,不由就笑起来。

骆从容看着自家少主的样子,已经到了一个口信都能打发的地步了,以后不知怎么发展。

华红绡从宫中回来之后,几乎第一时间找了母亲白夫人,听说了花宴上面发生的事,白夫人脸色巨变。

这时候,不管华红绡再惶恐,也已经于事无补,她只能寄希望于母亲白夫人。

而白夫人第二天就进宫求见梁贵妃,却被贵妃宫里的人挡了,说是梁贵妃身子不适,无法起身。

华红绡坐在帐中忐忑的等,听说母亲没有见到贵妃,她脸色刷的就白了。

“这都是那端阳灵搞的鬼,她一直想害我,现在终于如愿了!”

白夫人显然没有她这么天真,狠狠一瞪眼:“端阳灵跟你不对付很久了,凭什么等到现在才害你?你有没有脑子?!”

更不要说花宴上端阳灵的做法,连白夫人都感到不合常理。

华红绡哭起来:“母亲,除了她还有谁这么恨我,还有谁这样陷害我!”

现在的华红绡,根本不觉得是有人为了孔玲珑这样做的,端阳灵会突然站出来帮那个女绣工和孔玲珑,一定是为了跟自己作对,真正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借机踩她一脚。

白夫人道:“你把宴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我,尤其是那端阳灵出现的时机!”

华红绡没敢瞒着,一五一十都说了,见到白夫人脸色越来越拉长。

白夫人几乎是咬着牙:“那端阳灵虽然是四大家族嫡女,可她的脑子从来都蠢,在花宴上她一步步逼你,甚至无视你的挑衅,这种城府,是她端阳灵能有的?”

华红绡似乎已经完全懵了,她还没有从花宴受辱的阴影中出来。

白夫人看着她这幅样子,就恨铁不成钢:“可惜你也跟那端阳灵一样的蠢,和她交手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几斤几两,没知没觉就着了别人的套!”

华红绡被骂的脸色煞白,根本无从反驳。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是压着端阳灵的,能让四大家族的嫡女都在自己手下出不了头,她一直为此很得意。

可没想到只是一朝,端阳灵就借由花宴翻了身。

白夫人阴沉着脸孔:“她背后一定有人,你给我好好想想,花宴上还有什么人是你忽略的?”

这个问题刚才白夫人就在逼问,可华红绡真的快崩溃了,“母亲您也说端阳灵是四大家族嫡女,她又是那样跋扈的性子,怎么会有人能指使她?”

说到这里,华红绡却脸色剧变,好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白夫人立刻反问:“怎么了?你想到什么?”

华红绡脸上掠过不可置信,甚至说的都磕磕绊绊的艰难:“那,这次的花宴,还有,还有淮阳王府的云世子也去了……”

白夫人眼中露过一道精光。

☆、176章 医馆毒蛇

华红绡这句话纯属有点病急乱投医。

而白夫人却郑重了起来,她一下子想起了淮阳王府,脑子里迅速过滤了一遍。把这王府的各种根基都细细筛选。

可一样,一无所获。白夫人想的越细,越觉得淮阳王府八竿子打不到边,不可能和她们有交集,而且华红绡自己都对这话不信,更是想到宴会上见到那云世子的情景,生生憋得脸更红了。

白夫人忽然道:“那端阳灵中途离开花宴,过了那么久才回来,那人一定是她出去以后遇见的。”

那就无从知道是谁了,白夫人折断了一根指甲,狠狠瞪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女儿。

因为白夫人知道,这一切远还没有到头。

不知是京城哪里走漏了消息,说是华红绡在花宴上污蔑一个给宫中进宫刺绣的绸缎庄,攀咬人家犯了欺瞒之罪,差点在花宴上,让人家血溅当场。

传闻说的有鼻子有眼,根本就差把华红绡说成一个妒妇形象,说华红绡根本是因为一己私怨,才对人家绸缎庄的东家催生恨意,不择手段地想要借贵妃娘娘的手把人家一个无靠山根基背景的绸缎庄抹去。

但传言还是说,幸好贵妃娘娘英明睿智,才没有上当,当场洞悉了那华红绡的阴谋,不仅没有怪罪人家绸缎庄,更是亲自赏赐了不少东西,作为安抚之用。

这传闻一出来,白夫人的心就凉了半截。

都是内宅手段辛辣的女人,谁还不知道谁。从前华红绡如日中天,又有贵妃娘娘这道暗锁保护着,一路走来风调雨顺,根本没有人有机会下手。

现在花宴一役,华红绡不仅露出了破绽,更叫有心人看出,她还得罪了最大的靠山。

华红绡再次急的懵了,这次她根本没哭,而是整个人都半呆了。这些年她在京城苦心经营善良温柔的形象,在许多不明真相的人那里她就是冰清玉洁一样的人,这样的人一旦沾上一点污迹,就意味着往昔种种都灰飞烟灭了。

人们可以容忍凡人犯错,怎么可能容忍仙子杀人。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花宴一场,对她的影响有多深。

其实这纯属华红绡自己作死,平时不会做人,花宴上她的举动更是得罪了一大片名门闺秀,但彼时她风光得意,什么都不在乎,现在这些明里暗里的怨恨化成了刀剑,让她有心招架都招呼不住。

这天,孔玲珑一大早就来客惊醒,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徐子然徐大夫。

徐大夫看到孔玲珑,百感交集,甚至连来意都忘了。

还是孔玲珑指挥方隐把人请进了门,又让茯苓和玉儿也起来招呼。看到茯苓,徐大夫脸上掠过一抹大男人不应有的晕色。

但只是一瞬,他就郑重对茯苓作了一揖:“还没有感谢茯苓姑娘这段日子对内子的照顾。”

茯苓也像模像样回了一礼:“徐大夫客气了,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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