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爸去看看铺子,回来给我家小福买好吃的。”李大成揉了揉李福的小脑袋。
李福点点头,叮嘱道:“我要吃糖心巧克力。”
“行。”李大成倒是很爽快。
店铺旁边的店面陆陆续续都打出去了,听说最近这边的门市价又涨了不少。
李大成觉得自己这便宜是占大了,也多亏了他聪明,要不然容白那小子肯定得把钱败光。
容白家不缺钱,这点打水漂也没问题。
可是自己家缺啊!有这些钱,他李大成何苦再去上班,在家躺着数钱就行了。
一路上倒也有围观了昨天李大成挨打的邻居和路人,都纷纷朝着李大成行注目礼。
“看个屁啊!”李大成边走边回头骂,他这个人,欺善怕恶已经成了常态,是骨子里的东西。
工人们正在店铺里头施工,主要是刮腻子,现在也不兴多好的装修,干净,敞亮就差不多了。
李大成就在外头看着,工人们都以为李大成是老板,还专门过来给李大成递了支烟。
李大成被拍了马屁,受到挫伤的自尊心终于被安慰了点,他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你们好好干啊,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肯定啊,老板您看着就是个有钱人,有大本事的,是这个。”工人比了比大拇指,也是眉开眼笑的模样。
“还挺会说话的啊。”李大成满意的点点头,“我有什么本事哦,都是辛苦饭,我和你们也没啥不同。”
场面话李大成还是会说的,他几乎把这些话倒背如流。
李大成松了口气,只要这家店铺还在,那位张先生还在,有没有工作无关紧要。
他李大成是天注定要干一番大事业的人。
容白站在街角处,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不准备走近。
容白以前哪儿做过这种事呢?他喜欢谁,不喜欢谁,一个眼神就有人意会。
他根本不必动脑子,只需要做一个胡天胡地的纨绔。
只有被宠爱的人才有任性的资格。容白也是刚刚明白这个道理。
他以前之所以可以不用接触那些肮脏的事,就是因为有人在前面挡着。
以前是他的父母,后来就变成了江岩柏。
他们都在用他们的方式溺爱容白,而容白却一无所知。
直到来到了这里,没有人给容白遮风挡雨,反而是他需要去保护年幼的江岩柏。
他竟然还做的不错。
或许在家庭和江岩柏的耳融目染之下,他也成长了不少,只是他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而已。
容白看着房东从三轮车上下来,径直走去门市。
房东是个年轻女人,也是第一批下海的年轻人,很有些手腕和魄力。
她烫着时髦的泡面头,穿着一件桃红色的长大衣,手里还夹着一根女士烟,很有些大姐大的感觉。
“别弄了。”房东进去第一句话就是呵止住正在做工的工人们,她皱着眉头说,“我这店已经卖出去了,不租了,你们收拾了东西走人吧。”
工人们面面相觑,果然放下手里的工具。
李大成急了:“怎么回事?什么叫卖了?我们可是签了租房合同的,你这是违约!”
女人显然不怕他,现在这个年头敢做生意的可没几个是好惹的。
“违约?”女人嗤笑,“我已经给和我签合同的小伙子拿了违约金,你又是哪根葱啊?”
李大成愣住了,他没从容白那听到一点消息,也没有半点风声,他结结巴巴地说:“你说收回、收回去、就成啊?”
女人显然没料到他能说这种话,莫名其妙地问:“这是我的店,难不成我还做不了主了?”
“你要是没事,就把你这些工人都带走。”女人不耐烦的摆摆手,像是赶苍蝇一样,“买家下午还要来收铺子呢,你们没在这站着,都出去。我找人来换锁。”
“不能换!”李大成大吼一声,他挡在女人面前,面目狰狞地说道,“这是我的店!谁tm也别想抢走!”
这店是他的救命稻草,单位去不了了,家里的存款也用的七七八八,如果这家店再没了……
李大成冲上去,把女人扑在地上,他怒吼道:“你别想拿走我的店!”
女人吓了一跳,但她是个老江湖了,一脚踹在李大成的裆部,李大成吃痛的滚到地上。女人才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冲着那几个工人说:“看着干什么,把他扶出去,他要是有个好歹可就没人给你们付工钱了。”
工人们这才反应过来。
手忙脚乱地把还在哀嚎的李大成扶去路边,然后再把自己的工具收拾好了拿出去。
他们这些工人拿的也是辛苦钱,而且也实诚,都是先收定金,做完了事再拿全款。
“我说,李老板啊,你看我们这工钱你啥时候结?”工头扶着李大成在砖块上做好,皱着眉头说,“我们也才干了一半,不收全款了,你给我们约好的一半就行。”
“钱?”李大成骂道:“钱钱钱!就知道钱!我有个屁钱!”
李大成一边捂着裤裆一边大骂:“你们这些干苦力的下贱东西!眼里只有钱!没良心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