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孤独……这些在我从军的那些年,早就习以为常了,可却从来没学会如何和别人分别?
我扶着脑袋,心里很是苦闷。
也不知道这番样子坐了多久,门外响起黑玫瑰、小菠萝和纪沐晴的声音。
“小晴,那小菠萝就麻烦你照顾一会了。”是黑玫瑰的声音。
然后是纪沐晴的声音,“咱俩之间还那么客气干嘛?”
隔壁的门开了,纪沐晴带着小菠萝进了隔壁房间。
然后,黑玫瑰进了我们这边的房间。
我知道她会来找我的,所以并没有多吃惊。
我的脉象那样的混乱,想骗她过,显然是不可能的。
黑玫瑰进来之后,将门从里面反锁上,然后来到我跟前。她迟迟没有说话,似乎是不知道说什么,也似乎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意外了,她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吧。
她蹲在我面前,抬头看着我,“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知道,若是我不说,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且黑玫瑰人脉广,说不定还能帮我一起寻找药王。
于是,我将实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我用手指着自己的脑子,“我的大脑受到一种药物的刺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头疼一次。之前我服用了魏先生给我的丹药,压制了头疼,我们都以为已经将我的头疼症治好了,但其实那种丹药只是让我感觉不到头疼了而已,但药物对我大脑的刺激,还在继续。这段时间,头疼的毛病每日加剧,时不时就会出现,就连那种丹药的作用,也越来越小了。”
黑玫瑰越听脸色越煞白,“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我摇头,“没用的,我是小时候服用了一种叫做金蛇草的植物,那种植物可以开发人的大脑,但同时也会有副作用。已经二十多年了,药物已经融入我的血液、大脑中了,现代的医学根本没法解决的。”
黑玫瑰不死心,“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你认识的人那么多,他们肯定有能治好你的病的人的。”
我说,“如果药王在的话,或许还有办法,但是,现在没有人能找到药王的下落,我已经联系了很多人帮忙寻找,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黑玫瑰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天狼,让兄弟们帮我找一个人,药王,务必越快越好。”
她看着我,忧心忡忡。
我凝望着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她,“能找到药王,那自然是最好的,但若是找不到……我请求你帮我一个忙,别告诉小晴我的事情。”
黑玫瑰苦笑一声,“你觉得这件事能瞒她一辈子吗?等你的头疼越来越频繁的时候,你怎么办,你能确定不会被她发现?”
我点头,“我肯定不会让她发现的,因为我会在她发现之前,就离开她。”
黑玫瑰的身子僵住了,只听她深深地叹息一声,“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怎么离开她?一直以来,你对她都那么的好,让她已经习惯了有你在身边的日子,突然之间你要离开了,你要她如何接受?你别告诉我,你要学电视里那些狗血的桥段,制造什么误会让她对你伤心……恐怕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的,她压根是不会相信的。”
黑玫瑰的话给我提了醒,的确,我还未想好该用什么样的理由离开她。
我和纪沐晴之间,比亲人之间的信任还要信任,就仿佛我们好像都融进了彼此的血液中一样。
不管是怎样的离开,她都势必会难以接受。
我更不敢想象,我离开之后,她一个人会是怎样的情景?
我痛苦地用双手捂着脑袋,“我也不知道。”
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也从来没有这样不知所措过,我从来不是一个害怕困难的人,可现在,我真的有一种很无力很手足无措的感觉。
黑玫瑰再次蹲下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我觉得你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不要以为隐瞒她就是对她好,莫名其妙地离开,岂不是让她更伤心。既然不管怎么做你都会让她伤心,那何不让你们之间继续保持没有欺骗?或许,小晴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呢,或许,她希望和你一起扛过难关呢?”
我没说话,因为我现在的脑子很乱,根本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