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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6)(2 / 2)

那就走啊。

去哪?

男人放开他,两眼轻轻品他的脸,随后笑出酒窝。明知故问。

ron又一次把draco领回自己的出租屋。被放倒在床榻上的瞬间,他想起曾经两人看的那部莎翁剧的旁白。所有事都有一样的开始,月亮底下无新鲜事。

ron和harry是发小。自小混在一块的后果是就连出柜也觉得该先告诉对方,暗自决定如果对方不接受从此再也不告诉别人。所以十六岁的某个游戏之夜,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打量玻璃窗上蜿蜒的雨痕。harry突然说:ron,我好像喜欢男孩。ron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在harry带着惊恐的绿眼睛前无处躲藏,只好举起两手坦诚说,我也是。

自此两人关系更深一层,毕业后也没疏远,周末总要相约小酌一杯。喝酒时往往是harry一杯接一杯往嘴里灌,杯与杯的间隙吐出有关那个人的事。那人是有钱人的儿子,harry是孤儿;那人是金发灰眼,harry是黑发绿眼;那人保守冷傲,harry一腔孤勇。ron听着听着,忍不住插一句,兄弟,你觉得你俩般配吗。harry已然醉了,斜着眼睛歪在吧台上看多年好友,不般配,反正我爱他就成了。

这句话让ron成了哑巴。管他般不般配,爱就成了,这就是harrypotter。这头小狮子当初就是这样不管不顾冲进他心里去,在他软弱的时候握着他的手说,这算什么,有我呢。他是ron十六岁时决定勇敢一回的原因,那晚他真正想说的不是我也喜欢男孩,而是我喜欢你。他是穷人家的小儿子,harry是孤儿;他是红发蓝眼,harry是黑发绿眼;他与harry都有一腔孤勇,只可惜燃烧给了不同的人,二十多年的默契般配,最终抵不过一句不爱。

他突然泄了劲,从harry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那个备注draco的号码,狠狠按下通话键。

喂?

harry喝醉了,来三把扫帚。

那晚draalfoy称酒吧门口不好停车,叫ron把harry扶到马路对面,司机帮忙接进车里,自己清清爽爽一滴雨水没沾到。ron气他谢谢说得轻巧,跟harry告别的时候潮湿的手故意揉上draalfoy先生是吧?常听harry提起你,有空聚?

彼时的他不知道draalfoy在情场商场一样没底线。从那个雨夜到他们滚上床,只过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走了?ron睡醒床边没人,对着天花板喊了一声。厕所传来一声敲门。ron穿着拖鞋往餐桌走,路过厕所看见男人正对着镜子刷牙,一夜混乱之后,仪容依然无暇。

怎么不关门?

draco觑他:关了门我怎么转身?

ron冷笑一声,想说嫌小别来啊,到底是没开口,指了他手里的牙刷牙杯:这些又是什么时候带来的?

draco吐掉最后一口白沫:上周。

早知道不该给他钥匙。之前ron以为自己把钥匙丢了,重新去配了一把,结果旧的那把从夹克里掏出来了,就顺手丢在鞋柜上。有次看到draco穿鞋时盯着那把钥匙看,便头脑一热问:我家钥匙多了一把,你要吗?

说起来,他怎么敢给,对方怎么敢收的呢?ron能想到的唯一解释是对方一贯没底线,没准回家就把这些来自情人居所的小金属玩意儿堆在一起当竹签挑着玩。他看着那人穿鞋的背影,一面恨harry居然喜欢这样的人,一面帮他拾起沙发上的外套,自己都觉得下贱。

男人转过身来,灰眼睛绕过起了褶的外套,绕过他的脸,绕过出租屋的天花边角。ron不知为何被他看得心空了一块,把外套推到他面前。

外面冷吗?男人问。

冷,降温了,快穿上。

draco指了指那道褶子:穿不了了,今天有会。说罢那双眼睛紧紧盯着他。ron被他弄得没脾气,把那件娇贵的外套往沙发上一丢:你等着。

他走进房间,打开衣柜。他常穿的衣服自然是不能借的,不然harry那儿没法解释,不过幸好,他的衣服和男人也不搭。最后一咬牙,拿出新年姑妈给买的灰色大衣,一次没穿过的高档货,看来注定跟他无缘。

两个人身形身高都差不多,男人穿上着实很有模样。ron也不清楚自己在满意什么:行了,快走吧。

男人整理衣领的手顿了顿:我晚上去日本出差,下周回来还你。

ron想起harry的脸,摇摇头:不用了,就当新年礼物吧。他低垂着眼,错过了镜子里男人眼底的神采。好,你也新年快乐。

就别回礼了,怪恶心的。

好。

嗯。那我再去睡会儿。

ron转身之际被人扯住睡衣,残留薄荷香的嘴贴上来,唇舌尚未及温存便翻山倒海。你什么毛病?他带着点下床气推开男人,我没刷牙。男人依旧不说话,牵着他的手却没松开。彼时的ron没意识到,如果draalfoy真如八卦小报上说得那般滥情,怎会令他一向正直的好友钟情,又怎会不善言辞如斯。

小malfoy先生携男友同游日本的照片充斥新闻网站的娱乐版面。ron将四张照片反反复复切换,不知道看的究竟是谁。照片里的两人都带着帽子,进出一家日本知名设计师的饰品店。像素再渣也遮不住harry脸上的笑容和两人紧牵的手。烈士之子与商界精英,名利兼收的天作之合,不顾反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小说也没这样传奇。

鼠标在男人的灰色大衣上摩挲,好像感受到那天触摸的纹理。究竟他怎么敢送,他怎么敢收呢?或者,说回最初的最初,男人请他在高档餐厅吃饭,陪他看他想看的音乐剧,在中场休息时凑到他耳边说:我跟朋友打赌,要让最不可能爱我的人爱我,weasley先生愿意帮我吗?

最不可能爱他的人,是爱着他爱人的人。他的心思从没逃过男人的眼睛。男人体贴地离座给他思考的时间,他坐在明亮如昼的剧场,注视近在咫尺的舞台。月亮底下无新鲜事,他想告诉harry那个人不过如此,他想找人把他拖出无望的单恋,他不想在那个人面前露怯。

最初的最初,是他敢这么问,他敢这么答,才犯下这么圆满的一个错。此后的微妙拉扯,不过是玩笑终于走到危险边缘的衍生品。只有等到演员完美谢幕,观众才从黑暗中醒来,看清他自己的伶仃。所幸在这场不属于他的演出里,他还可以姿态优雅的离座。

ron?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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