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卫月娇也看到了卫洛文和跟在他身后的卫月舞,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一时间僵硬在原地,脸上抽搐了几下,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侯爷……不是您听到的这样的……”冬姨琅抬起头,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不是这样的,是哪样?你这是要逼死舞儿,而且还要蕊儿也跟着遭受永世的耻辱,好,好,好……”卫洛文大步走过来,恨声道,看着他狰狞的脸色,卫月娇只觉得恐慌袭来,喃喃自语的叫道:“父亲!”
“来人,把冬姨娘贬为贱妾,然后送到庄子上去,永世不得回府!”卫洛文厉声道。
“侯爷!您不能这样对我,侯爷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边境陪着您,风里雨里的,就只有我们一家子,我……我和娇儿……一直跟着您,侯爷,就算没有功劳,我也有苦劳吧,况且还有孩子……对,您看,婢妾肚子里还有孩子,侯爷的孩子,以后可以帮着侯爷镇守边关。”
冬姨娘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蓦的推开李嬷嬷,扑过去一把抱住卫洛文的腿,膝行几步,大哭起来。
巨大的恐惧,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会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忙挺了挺稍稍见怀的肚子,大声的哀求起来。
“孩子?你这会也知道孩子,你可知道舞儿也是我的子,可你是否半点顾及到这一点?居心如此恶毒,还奢谈什么孩子,看看你生出来的女儿,跟你一样的恶毒,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还是她的亲妹妹!”
卫洛文满脸的愤怒和失望,目光缓缓的落在卫月娇的脸上。
“父亲……”卫月娇还想争执。
卫洛文一腿踢开冬姨娘的手,转身往外走去,他是真的失望,早知道冬姨娘这么恶毒,他当初怎么会把冬姨娘带在身边,却把自己满心想疼的小女儿,放养到她外祖家去。
现在舞儿都已经是郡主了,却还被冬姨娘和卫月娇如此陷害。
是他做错了,以为冬姨娘就是一个良善的,以往舞儿所有的事情全扔给了冬姨娘管。
“姨娘是不是很奇怪,父亲为什么这个时候会过来,正巧听到你们的话?”看到卫洛文离开,卫月舞走到冬姨娘面前,看着绝望大哭的冬姨娘低缓的冷声道,“自然是我把父亲引过来的,知道你们现在得意,特地让父亲来听听你们的话!”
冬姨娘愕然的抬头看着卫月舞,那一张娇艳的小脸,冰冷的几乎带着几分嗜血的气息,冷冷的锁定着自己,一时间犹如被一盆冷水狠争的浇了个透心凉。
这个贱丫头,居然又是这个贱丫头。
是这个贱丫头故意把侯爷引到自己这里来,听自己和娇儿的说话的。
“你……”
“姨娘是不是觉得当初如果让三姐把我推在河里死了,是最好的?当时我掉下水的时候,居然没什么事,只是忘记了之前的一些记忆而已,现在我却又记起来了,那亭子处当时是先涂了油,再洒上水的吧?这样父亲才不会发现那里特地有一小块磨光滑的地方,还涂上了一点油。”
卫月舞冷声道,目光慢慢的转到了卫月娇的身上,“我当时尚小,但三姐应当也已经记事了吧,那么多丫环、婆子的血,三姐难道就不害怕,不怕她们半夜来找你这个始作俑者索魂,是你和冬姨娘故意害我落水,现在……这报应来了!”
看着卫月舞幽深的仿佛不见眼白的瞳孔,巨大的恐惧让卫月娇整个人哆嗦成一团,当初那段过往,她也努力想去忘记,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场鲜血的盛宴,以及手中拎着血淋淋宝剑的父亲。
那时候的父亲,根本不是往日里慈爱自己的父亲,而是来自地狱的修罗,而他最后竟然拎着那把血淋淋的剑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那是她永远难以忘记的恶梦,她好不容易才从恶梦中走出来,但现在被卫月舞这么一说,立时觉得那些个阴森森,流淌着鲜血的丫环、婆子似乎真的一个个活了起来,真的要向自己索命似的。
“啊……”卫月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疯狂的大叫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我那时候还小,是姨娘让我把你带到那里,并且在你掉下水的时候,又故意的推了你一把,你们要索魂就找姨娘吧,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她双手乱摇,大喊大叫,眼前仿佛又重现当日的那场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