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梅一听,当即乐道:“那还说什么?那你赶紧给我画一个吧,呃……画在哪儿?”
我默默指了指柳春梅的前身、后背。柳春梅脸一红,就笑了:“原来是这里啊,你还不好意思,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姐啊,我是怕啊,要画在你身上,不得……不得脱衣服啊。”我的声音小的只有我自己能听见,可是,柳春梅却听见了。
她低头想了想,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说实话,那个半截鬼一出现,真是要吓死人呢,我怕了,是真怕了,只要能不叫他祸害我,什么事我都能答应。”
我见柳春梅这么坚定,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我是画符救人,不让自己有那种肮脏的念头就行了呗。
柳春梅等不了了,她让我今天就给她画,不然夜里那恶鬼再来找她怎么办?我叫柳春梅先回去洗个澡,把身体洗干净,画阴阳符最需要洁净。
柳春梅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来,回头问我说,兄弟啊,你给姐画的满身都是符咒,是不是太难看了?这要到了夏天,连短袖都不能穿吧?
我一听就乐了,笑道:“姐你放心,我们这种画法叫做隐符,用特殊颜料制作,画完后它是会隐藏到你皮肤下的,看不出来。”
柳春梅兴奋道:“那就行,那你等着,我回去洗澡去。”
说完,柳春梅扭着屁股就走了。她走了我也不能闲着,要画阴阳符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今天的生意甭打算做了。
我关了店门,又走到师父留下的菩提手串跟前,默默的在心中对师父忏悔了一番:师父啊,不是徒弟不听你的话,春梅姐生性虽然放荡,可她平时对我却很好,我不忍心看着不管啊。
师父,我答应你,就这一次,真的就这一次,希望您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徒弟,原谅徒弟!
我将手串捧在手心拜了三拜,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紧接着,我也到后面洗了个澡,将一身的污秽洗去后,又恭恭敬敬的点燃了一注熏香。
柜子顶上有一个木盒子,里头是师父留下来的雕刻阴阳符的器具。柳春梅的符咒需要画在身上,刻刀什么的用不着了,倒是能用到那只特殊的毛笔。
这笔是师父专门为画隐符制作的,笔头的毛是用刚落地的死婴头顶上的那一撮头发,加上死人血浸泡而成,阴气极大。木盒旁边还有一个白色小瓷瓶,里头是师父配置的特殊药水。
我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放到熏香前供着,等熏香的味道将那些物件本身沾染的污浊之气去掉后,才可以使用。
一个钟头后,柳春梅回来了,她头发湿湿的,还滴答着水,一看就是从头到脚洗过的。我心里还有些不放心,问她王哥知不知道这事儿?
我觉得这件事最好跟王哥打个招呼,柳春梅却说不用,她说,这是在救她的命,王哥怎么会不同意呢?
我想也是,昨天为了救柳春梅,王哥不是也让我独自进屋了吗?只要我心无旁骛,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王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