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们刚一转身,就看见一道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傅度秋逆着光,双手插兜地看着他们俩,彭炎霎时间顿住了,下意识问道:你是老覃派来抓我们的??
傅度秋沉默了一会儿,淡道:我迟到了。
显然,这句迟到了比傅度秋是老覃派过来抓包的还让人震惊,彭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
那不知道为什么,段唯觉得现在傅度秋有些不对劲,可是真要说哪儿不对劲他又说不过来。
他往前走了几步,你要不要和我们去翻后门,走前门会被记录。
离得近了,段唯发现对方脸色好像不太好,比他一个生病的人还要苍白,嘴角若有若无地泛起一点儿淤青。
傅度秋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走吧。
三个人一语不发但又有些默契地朝着后门处走过去,只见铁门处果然黑漆漆的一片,长久未清理过的墙上爬满了苔藓,看上去有些脏。
不过都是穷途末路了,他们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个。
对于翻/墙,段唯和彭炎皆是有大把经验的人,于是他朝着傅度秋看过去,说:你要不要看看我俩怎么过去的,给你做个示范?
怎么上去?傅度秋问。
说到这个,段唯显然一副行家的样子,说道:一个人坐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把人举起来。
彭炎比较能翻,让他垫底,你可以坐在我肩膀上,我把你举起来!
段唯一边说一边十分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丝毫不认为举起傅度秋是一件多难的事。
傅度秋看着他弱不禁风的身板,没有说话。他往后走了几步,突然向前助跑平地一蹦,这一蹦比之前投篮的架势还要高,随后双手撑住长满了苔藓的墙壁,长腿一迈往里翻了过去。
站在墙外的段唯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傅度秋的衣角刺溜滑到了另一边。
牛逼。彭炎不禁赞叹,然后用充满了希冀的眼神看向旁边的段唯。
而段唯此时笑嘻嘻地看着他,拍了拍彭炎的肩说:来吧,小炎炎。
彭炎认命地蹲在了地上。
段唯熟练地跨坐在彭炎的肩膀上,顺着对方的力道双手攀上墙头,还没抓稳,下面就传来彭炎的阵阵哀嚎:好了没好了没?
闻言段唯用力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撑住,马上!
我靠段哥你最近伙食很不错吧?该减减了!彭炎咬牙切齿地说。
你放屁,是我穿得多!
段唯一边说一边往前爬,半个身子终于越过了墙头,见傅度秋竟然还站在另一边等着自己有些意外。
随后,他发现自己这样实在有些狼狈,于是轻咳一声,往前撑住自己半个身子,好了,小炎子可以走开了。
闻言还站在墙外的彭炎终于如释重负,松开了段唯的身子。只见他的段哥下半身挂在外面,十分费力地朝着里面爬。
要不我帮帮你?彭炎问道。
段唯想起之前傅度秋那完全不拖泥带水的翻/墙英姿,十分倔强的往里攀爬:不用!
说完,他也不知道身上从哪儿蹦出来的力道,猛地双手一撑,抬腿掠过墙壁,随后朝前一跃,终于落在了地面上。
因为有些不稳,段唯脚下还险些拌了个趔趄,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傅度秋,问道:怎么样?
还不错。傅度秋评价道。
紧接着,墙另一边呼哧一声响,彭炎双手撑住墙头,刚想说话,就听见黑暗中传来的一声怒喝: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订阅,感谢喜欢~
第24章
刚落地不久的段唯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颤,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手电筒朝着他们照来,身上穿的是学校保安的制服。
完蛋完蛋!段唯原地跺脚,抬头看向卡在墙头一半下不来的彭炎,小声说:快下来!
他虽然平时和彭炎损来损去的,但真要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必定不会丢下另一个人不管,所以即使那个保安走得越来越近,他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而傅度秋也稳稳地站在旁边,没有离开。
此刻彭炎自然比谁都急,于是浑身使了一股大力将自己半个身子撑起,抬腿跨上墙头,利落地翻了过来。
谁知他刚一落地,就被旁边的一块小石子崴到了脚,随后一声闷哼在黑夜里响起,段唯被迎面扑来的彭炎弄得措手不及,趔趄两步向后摔去。
而傅度秋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见状也罕见地没有反应过来,他看见黑夜里两道身影朝着他压来,来不及闪躲被一起带到了地上。
我操
这一句是段唯喊的:
你他妈还有脸说老子吃胖了!
我这不是胖,我这是肌肉!彭炎倒在段唯身上,挣扎着准备起来。
此刻段唯只觉得自己被身上的人压得喘不过气,而落地之后他并没有和大地来一个亲吻,而是倒进了傅度秋的怀里。
哪个班的?保安绕过一个小型花坛,朝着三个人跑来。
快走快走
段唯来不及和彭炎讨论究竟谁的伙食好,用力把对方推开。黑暗里,他的手不知道落在哪儿,于是朝着身下乱摸,时而碰到傅度秋的胸膛,时而触到傅度秋的小腹。
而傅度秋在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在摸什么?
摸地!摸地!段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涨红了脸,所幸现在谁也看不见,我总不可能撑在你身上起来吧?!
话音落了,他终于如愿触碰到大地母亲温暖的怀抱,随后双手用力一撑,起了身。
段唯刚一起来,就转过身朝着傅度秋的方向伸出手。明明周围漆黑一片,两个人的手却是没有错过地握到了彼此。
他双手用力,把傅度秋从地上拉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个保安的灯光都已经打在了他们的身上,段唯想也没想就直接抓住傅度秋的手,朝着反方向跑去。
别跑!!保安的声音骤然响起。
他们当然不会听他的,皆是像逃命一般向前狂奔,绕过学校的假山,经过一条又一条的长廊。寒风吹过三个人的鬓发,呼啸着刮起几片落叶。
不知道这样跑了多久,直到再也听不到那位保安的声音,段唯才慢慢停下脚步。他松开拽着傅度秋的手,弯腰在原地连连喘气。
我操了,即使是平日里自称猛A的彭炎此时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撑起腰说:吓死我了!段哥,我发现每次和你单独行动都格外刺激。
珍惜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段唯眼都不眨地就怼了回去。
他们此时站在艺术大楼和图书馆之间的小道上,因为现在是晚修时间,这一片都没有老师走过。两栋大楼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路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