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唯见旁边两个人面色凝重,于是开玩笑地对医生说:姐姐,你又漂亮了。
少贫。傅度秋在旁边冷不丁地说。
闻言段唯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
医生这时候已经认出来,他们两个就是几个月之前来她这儿看病的学生。所谓旁观者清,医生十分敏锐地感觉到冥冥之中两个人看上去,又不像只是几个月之前那简单的同学关系。
她一脸了然地在旁边笑了笑,把开的药放进塑料袋里递给段唯,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让几个人回去了。
体育课早就过去大半,教室里整整齐齐坐着一排人,见三个人出现在教室门口,皆是看了过来。今天这么发生这一出,谁都不会想到自己上个体育课吃了个瓜,还顺便嗑了一把狗粮。
老童站在讲台上,手一摆示意他们进来。傅度秋和段唯先后落座在位置上,刚一坐下,傅度秋就轻触了一下段唯包扎过的额头,轻声说:还疼吗?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温柔,让坐在前面的几个同学皆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之前把李邵压制得站不起来的傅度秋。
闻言段唯摇了摇头,说:不疼了。
说完后他仔细想了想,说/道:过几天我俩再练习吧。
不行,傅度秋果断拒绝了,不要参加运动会了,等你伤好了再说。
虽说段唯的伤确实到运动会也不会好,但他报了不少项目,他不参加的话就直接空缺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完完整整说出来,傅度秋却是依旧不答应,说道:我替你。
我可是报了跳远跳高诶?段唯不信傅度秋真这么全能,除了篮球羽毛球,其他的也全会。
傅度秋却是没有回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快到晚餐的时间,于是问道:晚上吃什么?
随便点点外卖就好了,我昨天就想吃煲仔饭了。说到吃的段唯就来劲了,把运动会的事情暂搁一旁,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想下单酸辣鸡杂煲仔饭。
刚准备按下确定,在一旁观察了许久的傅度秋阻止了他的动作。对方皱起眉头,说:刚刚医生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听?
说完还没等段唯说话,就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摆在对方面前。段唯一头雾水地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目光。
银耳莲子、鲫鱼汤、玉米排骨、清新小炒段唯也不知道傅度秋是怎么从外卖里找到酒店里才会有的菜,一脸你有毛病吧的的表情看着傅度秋:你干嘛?
医生说你不能吃油腻的,傅度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拿着手机就准备下单,吃这些吧,我给你点。
不是,你点这些菜不会觉得太浮夸了吗?段唯连忙阻止了他的动作,压低声音说道:我自己点就好了。
闻言傅度秋拿过他的手机,说:那你不能吃什么酸辣鸡杂,只能吃这个
段唯看着手机屏幕上傅度秋点勾的青菜豆腐煲仔饭:
段唯:我觉得你点的菜挺不错,点吧点吧。
闻言傅度秋笑了笑,下单了自己点的饭菜。
最后一节课设置在体育课之后,意味着剧烈运动后还要进行一场脑力风暴,换谁都吃不消。可偏生就是老童的英语课,谁都不敢在下面开小差,极其痛苦地硬生生挨过了这节课。
等到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段唯终于忍不住摊在了课桌上,坐在旁边的傅度秋丝毫不觉得累,把练习册和笔放在桌里,起身去后门老地方拿外卖。
等到回来的时候,段唯已经靠在桌上睡着了过去。
见状傅度秋把外卖放在桌上,先是查看段唯有没有压到伤口,随后慢慢蹲下,与枕在双臂上的段唯齐平。
眼前这个人睡着和醒着是两个画面,清醒的时候,段唯活泼中带着几分灵动,笑得微微眯起的眼中带着些天真的眸光,充满善意和少年气。
而睡着了之后,段唯是安静的,连呼吸都是清清浅浅,让人不忍心打搅。
教室里没有人,于是傅度秋就这样看了半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他才终于回过神来,站起身轻轻拍醒段唯,说:起来吃饭,饭菜要凉了。
还在睡梦里畅游的段唯轻轻皱起眉头,好半天才终于睁开眼睛,坐起身子迷迷瞪瞪地看着傅度秋。而后者把外卖盒全部拿出来一一打开,几道菜放在桌上。
他掰开筷子递给段唯,等到对方接过去,才掰开自己的竹筷。
段唯气血不好,平时睡醒到真的清醒需要好半天才能缓冲过来。他拿着筷子往自己嘴里喂了几口饭,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时间,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傅度秋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于是说:外卖来得晚,等了一会儿。
哦。段唯应了一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饭,面前的几道菜虽然丰盛,但对他来说还是过于寡淡了一些。
看着他拿着勺子搅弄碗里的莲子汤,傅度秋说: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明明是正在发育的年纪,却总是长不高了。
???段唯对自己一米八几的身高十分满意,我哪里不高了?
傅度秋:没我高。
段唯:
见他吃瘪,傅度秋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把几个排骨夹进段唯的碗里,说:多吃点有营养的,这样才能长得高。
我再说一遍,我不矮,段唯一脸正色地说:你不能对一个Omega这么苛刻。
闻言傅度秋挑眉道:现在承认自己是个Omega了?
我一直都有承认好吧?段唯打嘴炮一直都没有输过。说完一脸不屑地把排骨塞进自己的嘴里。
坐在对面的傅度秋不着痕迹地笑了笑,面前这个人实在是太好糊弄,只要随便扯点话题,就会被立马带偏了思路,乖乖地把他夹的菜给吃下去。
傻得可爱。
就这样半哄半骗地,段唯把外卖吃了个大半,他把筷子搁在一边,刚准备补个觉,就听见傅度秋说:别动。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傅度秋的手就触碰到了他的唇角。其实只要他轻轻一推,就能把对方的手推开,可是他却是迟迟没有动。
他感受着傅度秋的指腹在自己唇边摩挲,其余的指尖落在他的下颌,微凉的触觉激得他想往后退,但段唯又像是固定在了原地,感受着傅度秋的触碰。
这一动作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傅度秋就收回了他的手,于此同时他的大拇指沾上了一粒洁白的饭粒。他丝毫不嫌弃的笑了笑,用纸巾拭净,轻声说:你是准备把它打包了当夜宵吗?
不知道为什么,段唯像个愣头青一样看着傅度秋的每一个动作,喉头一紧。
脸,腾的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