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更扯点儿?段唯无语,而且我是炮仗吗?一点就着,到处斗殴?
说到这里,车座上一前一后的两个人皆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傅度秋脚上的力气没变,从专注中抽出一点闲散,轻声说:好吧。
段唯看着他的后背,等待着对方说出下面的话。
我是想要陪着你,才过来的。
段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慢慢闭上嘴。
还有,坐在前面的Alpha终于在一个转角处回过头来,嗓音里带着些温柔的风,对段唯说:你能不能抱着我的腰,前面的路不好走。
说完这句话,傅度秋就转过了头。看着他的后背,段唯心情有些微妙。自从表白之后,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逐渐陷入进了傅度秋一个温柔的陷阱里,他想要逃离,可是不知不觉已经越陷越深。
他心里默念了几句不要乱想不要乱想,本着对生命的敬畏,将手慢慢伸向对方的腰。
第75章
当段唯的手触及到傅度秋的腰际时,他的手有片刻的僵硬,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瞥向旁边,脑海里只剩下以下几个问题:我是谁?
我在干嘛?
我在哪儿?
而傅度秋却是神色淡定地看着前方,两个帅哥在大街上实在是太过显眼,不断有过路人朝着他们俩的方向看来。
良久之后,段唯当机了半天的大脑终于开始重新旋转
我是谁?
段唯。
我在干嘛?
在准备去给老段送饭。
我在哪儿?
想到这里,段唯忙不迭地抬起头,才发现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乔莹年轻的时候和几个营养师一起开了一家营养馆,几人慢慢将生意做起来,后来她的合作伙伴转行,营养馆则被她一个人经营到现在。
前台的小姐姐认识段唯,从保温箱里拿出餐盒,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傅度秋,十分八卦地说:这是?
还能是谁?
还没等他说话,旁边另一个小姐姐就接过了话。段唯看上去讨喜,以前还是初中生的时候就经常和她们打招呼,一回生二回熟,于是前台小姐姐开起玩笑来也是丝毫没个把门的,笑着说:还能是谁?估计是我们小唯的男朋友!
话音落了,两个前台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在自己面前开玩笑,段唯有些手足无措地连连解释:不是,他是我同学!
而傅度秋站在旁边什么都没说,摆着一张似笑非笑地表情,更让人误会。一个人拼命解释,一个人沉默不言,两个小姐姐本来只是想随口开个玩笑,但又立马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哦
看来追妻路漫漫啊
就这样在两个前台明显有些不对劲的眼神之下,段唯拿了营养餐立马就离开了。去医院的路上,他为了不再重演之前的剧情,于是提出坐在前面骑车的想法,而傅度秋也马上同意。
不过骑上车之后,段唯又马上后悔了。
因为傅度秋的手搭在他的腰上。
之前运动会的那次庆功餐,段唯也不是没干过载傅度秋这件事。当时他还坚守着纯社.会.主.义兄弟情,全然没想别的,所以当时傅度秋把手搭在他的腰上,他除了有些不适应以外也没别的想法。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戳穿了那层纸,成了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所以就算是稍微一点近距离地接触,都会蒙上一层暧昧的薄纱,更别说是直接的触碰。
段唯现在只觉得自己被傅度秋碰到的地方在不断地发热,太阳照在他的脸上,他十分不意外地脸红了。
所幸营养馆和医院的距离并不远,这煎熬并没有折磨段唯太久,刚一下车,段唯就马上弃车而逃,连车都顾不上锁,生怕后面的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而傅度秋站在原地把好单车头,有些忍俊不禁地看着段唯的背影。
此时段父正躺在床上,十分安逸地看着摆在对面的大屏电视,上面放着现在正流行的综艺节目。他一边看一边笑,其笑的夸张程度让段唯甚至以为他会扯到自己的伤口。
您小声点儿成吗?段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拿着保温盒走进去,说:你旁边病床还躺得有人呢!
话音刚落,睡在隔壁床的大叔好像看到了电视上什么特别好笑的桥段,一边笑一边捶床,最后成功地扯到了自己的伤口,躺在床上哎哟哎哟酯交换。
段唯:
在他拆开饭盒的时候,傅度秋走进了病房,问了声好后就安静地坐在了床边。段父平时没有像乔莹那样夸张的表达喜爱的方式,但眼中还是冒着慈爱的光芒,一边尝着段唯喂过来的饭,一边说:辛苦小傅了。
没事的叔叔,傅度秋笑着说:叔叔要是无聊,我可以陪着您下棋。
这怎么好啊?段父瞪大眼睛,你还要去上课呢!
闻言傅度秋摇摇头,十分诚恳地说:没事,我们请过假了。
???原本以为对方只是随口客套,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一茬,段唯直接瞪起双眼,用眼神示意傅度秋别乱说话。虽然他们下午的课确实可上可不上,但要知道他老爸的棋瘾要是上来,不玩个一下午根本没法收场。
果然,听到这句话之后的段父眼前霎时间发亮,连吃饭都快了不少,等到饭盒见了底,段唯连忙说:可是医院里没有棋啊。
儿子,你这就小瞧我了。段父十分神秘地笑了笑,段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对方下一秒就掏出一套标准国际象棋,吹了吹自己根本不存在的胡子,十分得意地说:人在棋在。
段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老爸出车祸身上还揣了一套棋,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于是一老一少就这样愉快地切磋起来,段唯不会下棋,只好在旁边干看,时不时还要给老段削个梨端个水,顺便还要给老爸的对手傅度秋来一份服务。
而傅度秋虽然棋艺精湛,但毕竟不是像老段这种棋在人在的境界,在上手和熟悉这方面下了一会儿功夫,开头几局两个人下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分出胜负。等到后面他就逐渐懂了段父出棋的套路,连连赢了好几局。
就这样有来有回的玩了好几局,时间悄然过隙,很快就到了晚饭的时间。段父缠着傅度秋不让走,于是段唯只好悲催地踩着脚踏车,去营养馆取他皇阿玛的晚膳。等到一切都处理完,天已经到了黄昏。
段唯见还有一个小时才上晚自习,于是摸了摸早就饿得叫的肚子,心生一念,对傅度秋说:我请你吃饭吧?
毕竟人家帮了他一天,请吃一顿饭是必须的。
闻言傅度秋点头应了一声。
两个人在市中心周围溜了一圈,段唯对吃没什么禁口,于是和傅度秋随便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饭馆。这里面的布设和服务都很不错,他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处,把菜单递给傅度秋,点了几个菜后就坐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