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跑过来的时候十分焦急,段唯把外套扔给彭炎,自己只穿了一件T恤就赶到了教学楼,被傅度秋这么一提醒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些冷。
见状傅度秋把自己身上的校服脱了下来,不顾段唯的反对将衣服套在了对方身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段唯才发现傅度秋有些不对劲。
从进门到现在,对方一系列的行为都和平常无异,但脱下衣服后,锁骨处的红痕立马出现在了段唯的视野里。那痕迹大片大片的覆盖,见状他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想起来以前有谁说过,Alpha如果在易感期时没有及时注射抑制剂,就会有不良反应,轻则起红痕,重则进医院。
见状他连忙说道:你还没有注射抑制剂吗?我去给你找一支来吧?
说完他刚准备开门,就被傅度秋抓住了手腕,对方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段唯,说:你知道我是在易感期吗?
他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地,似乎这迫在眉睫的易感期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连段唯都比他着急,说:我当然知道啊。
那你知道Alpha的易感期,傅度秋接着说:对于Omgea意味着什么吗?
说完这句话,刚刚还急着出去的段唯突然沉默了。
成为Omega之后他也偶尔听生理课,自然也知道Alpha的易感期对每一位Omega来说都是一种危险的象征。
这个时候的Alpha比往日里更加强势,对自己的Omgea占有欲极强,如果丧失理智,更是有强制终生标记的风险。刚刚段唯来时大脑子里全是一股冲劲儿,全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现在虽然能够接受傅度秋这强烈的信息素,但不代表傅度秋就能够忍住一个Alpha的本能不伤害自己。
想到这里,段唯脑海中霎时敲响了警钟,想逃却是无所遁形。而傅度秋越靠越近,等到两个人之间只剩下一拳远的时候,段唯终于有了些怯意,抖着声音说:你想干嘛?
你觉得我想干嘛?
傅度秋回答得很快,即使大脑一片混沌,但说话时却是全然清明: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对吧?
段唯侧过头,感受着傅度秋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脖颈间,耳朵不自觉地红了。
见他躲避,傅度秋却没有停止靠近,呼吸停留在脖颈和耳垂之间,轻声说:所以你怎么敢来的?
傅度秋说话的声音明明不带任何旖旎,可是进了段唯的耳里,他竟然品出了些撩人。他不知道傅度秋说的话有几分真切几分混沌,用手抵住对方的胸膛,说:我给你找一支抑制剂
他略带些抗拒的动作并没有阻挠Alpha半分,甚至让傅度秋不禁皱起眉头。他情不自禁地抬手覆上段唯那脆弱的后颈,感受着面前Omgea本能的战栗,轻声说:不用抑制剂,我要这个就好了。
!
段唯嚯地睁大眼睛,想要避开,却又怕伤到傅度秋,只好呆在原地不动。
而后者见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反抗也不推拒,心中轻啧一声,有些无奈又带着些告诫地说:还好是遇见我,不然你怎么办啊?
段唯:
遇到你才危险。
见他不语,傅度秋忍住心中想要把对方拆之入腹的念头,轻轻松开手里的桎梏,后退几步坐在一架钢琴前的皮椅上,说老覃已经联系我的家人了,等会儿会有人来接我。
见他没对自己进行多余的逾矩行为,段唯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傅度秋似乎是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就有了易感期的端倪,到后来还提前请假去了教学楼,仔细算过来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也难怪傅度秋身上会出现红痕。
想起对方的家庭关系,段唯皱起眉头说:我还是给你找个抑制剂吧,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我是优质Alpha,普通的抑制剂对我没用。傅度秋回答道。
那这并不是段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之前很多次发情期他也遇到了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但都是傅度秋帮了忙。
想到这里,段唯往门口走了两步,说道:那我给你去找个医生吧?
别走。
谁知他刚打开门,另外一只手就被傅度秋牢牢握住,对方把额头靠在他的掌心,像是怕对方这么一走就不会回来,所以干脆牢牢抓住,喃喃地说:别走,我一会儿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段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按照傅度秋的性子,对方确实是会把伤痕掩盖在表象之下,如果这几天他没有单方面的不理人,或许能够早一点发现傅度秋的异常,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似乎是察觉到了段唯心里在想什么,傅度秋抬起头说道:不是你的问题,优质Alpha的易感期没有办法用药物简单抑制,熬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你岂不是以后每次都要这么熬?段唯皱起眉头问道。
以前都是这么熬过来的。说起以前,傅度秋的眸中闪过一丝往日里从没有出现过的脆弱,随后又很快地遮掩了过去。
他没有松开握着段唯的手,而后者也没有试图推开。
段唯继续问道:没有办法改善吗?
可以啊,为了让段唯不担心,傅度秋的语气轻松了一些,说道:被Omega的信息素安抚。
哦。
小唯,傅度秋抬起头,双手轻轻捏着段唯的手,眼中尽是温柔。见对方没有应答也没有抗拒,于是他的手慢慢用力,将段唯拉到自己面前,轻声道:我可以闻一闻你的信息素吗?
这并不是一个强人所难的要求,比段唯以往看到的Alpha易感期所引发的社会血腥新闻要轻松得多,他似乎是丝毫没有犹豫,立马就将自己的信息素释放了出来。
蜜桔味很快就充斥了整间教室,和即将到来的夏季一样酸涩清新,两道信息素在空气中交汇在一起,彼此之间互相缠绕、融合,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随后,段唯就发现对方身上那一片红痕真的淡了许多,而傅度秋也十分魇足的长舒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缠上段唯的腰,将头抵在段唯的小腹。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
琴房的钟表声在这一片寂静中不断放大,滴答滴答的表示着时间的流逝。感受着傅度秋呼吸的一起一伏,段唯放在另一边的手也慢慢抬起,轻轻触上对方的后背。
随后他的指尖抬起又放下,像是大人哄小孩儿似地。
靠在他身上的傅度秋不禁笑出了声,闷声闷气地说:你平时就是这么哄你弟弟睡觉吗?
闭嘴。
于是傅度秋还真笑盈盈的没有说话,两人一站一坐,之前的薄膜好像在这个时候突然消失了。段唯感受着傅度秋的呼吸,他明白其实还有更直接的方法缓解傅度秋的易感期,但对方却是用了最保护自己的办法。
他心里泛起一阵笑意,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满足的温暖。段唯放在傅度秋后背的手轻轻握拳,犹豫了一会儿后轻声说:要不
嗯?傅度秋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却是挠得段唯心里一阵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