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们却不敢有任何怨言,他们看到郦芜蘅对待村里的人十分可亲,不是那种高冷的人,可当她站在他们面前,却摆足了郡主的架子。
澹台俞明不言不语,紧挨着郦芜蘅并肩站着,孟少爷这一次还是眼睛一亮,郦芜蘅,包括她身边的几个丫鬟,远远不是那些村姑能比的,长得真好看不说,气质都很好,和他以前看到的那些姑娘大不一样。
郦芜蘅冷笑一声,都到了这时候,这个姓孟的,还是如此轻薄。
“咳咳!”郦芜蘅清了清嗓子,孟县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孟县令,想必你当初也是寒窗十载,才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吧?”
孟县令不知道郦芜蘅为何这么问,但他既然能当官,肯定是从科举一步一步走出来的,遂点点头。
“这么说来,你肯定熟读《大学》吧?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有何感想?”郦芜蘅一张口,孟县令马上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了,秋后算账到了。
他转头看了身边的儿子,气得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算了,这小子,怎么到了郡主面前还是如此不知悔改?
其实这也不怪孟少爷,郦芜蘅的面容这几年变化的确很大,特别是空间变成小世界,她跟着也变了不少,容貌比以前精致多了,最主要的是身上的气质,她身上带着一股温和,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威胁,自然都愿意往她身边凑了。
“逆子,还不跪下来求郡主原谅你?”孟县令气得一脚踹到他儿子的膝盖窝,孟少爷哪里注意到,身体朝前一扑,就扑在郦芜蘅面前。
郦芜蘅冷着脸:“孟县令,本郡主将西康交给你打理,那是因为本郡主相信皇上的眼光,我的西康虽说算不上什么富贵繁华之地,但这里是我的根,你的儿子是吧?哼,看上去人模人样,没想到做的事情……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是吧?要不我看这样吧,你先回去,好好教教他,再说?”
孟县令“啪嗒”一声跪下来,“郡主开恩啊,小儿年少轻狂,不懂事,冒犯了郡主,希望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一次吧!臣以后一定好好教导他,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求郡主……”他一个劲磕头,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一般磕头,还扯了扯自家儿子的衣裳。
孟少爷却不想给郦芜蘅磕头,郦芜蘅冷笑不已,指着他说道:“看,他现在还觉得自己很牛呢。”说完,郦芜蘅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调戏我,不知道我的身份,可以理解,就在刚才,你那双眼睛竟然还敢肆无忌惮落在我身上,实在是该死!”
郦芜蘅的话透着阴狠,孟县令的心狠狠一颤,他深吸了一口气,孟少爷一哆嗦,心思瞬间清明了不少,他感受到了郦芜蘅的杀意,那么浓烈。
澹台俞明急忙安抚郦芜蘅:“蘅儿,何必跟他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到时候祖母又要找我算账了,乖,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要是看不下去了,叫人拖下去砍了喂狗就是。”
郦芜蘅心中不由得发笑,澹台俞明这话说得多狠啊。
澹台俞明明明脸上没有一丝狠意,却偏偏让孟少爷吓得脸色惨白,孟县令更是吓坏了。
都说无知者无畏,孟少爷如果不是从孟县令这里得知了澹台俞明的身份,肯定不会这么害怕,他虽说之前是个太守公子,但那时候,他见到不少真正的大家公子哥儿,一个个的,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因此,他才会对孟县令被贬谪到西康如此埋怨。
“澹台少爷,澹台少爷,都是他的错,求你们开开恩啊,我们知道错了……”
郦芜蘅见孟县令一把年纪了,还要给他们磕头,心有不忍,其实孟少爷犯的不过是许多年轻公子哥儿都犯过的错误,不过他运气不佳,碰上了自己而已。
郦芜蘅看向澹台俞明,澹台俞明在心里叹气,蘅儿向来爱恨分明,如今有了孩子,更是心善极了,想到前段时间坊间还流传着郦芜蘅心思恶毒,杀了多少人的传言,他更是无奈。
“蘅儿,你想如何?要不给皇上上书,重新给你换一个县令,你看如何?这样的人留在西康,西康得有多少姑娘不得安生了?他连你这个郡主,西康县的主人都敢非礼,别的姑娘可想而知。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换一个县令!”
“不,不,不……”
孟县令此刻恨不得一刀把这个逆子给解决了,要不是看在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的份上,他真的很想这么做,上书皇上,那他头上的乌纱帽就泡汤了,就连这个逆子,只怕是也要遭殃了,调戏当今的郡主,他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何况,这位郡主和别的郡主不一样,这可是深得圣心的人啊,他压着孟少爷的脑袋,“逆子,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么一个祸害,早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一把掐死你算了,你这个逆子啊,真是个逆子啊……”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