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就这么在瘙痒难耐却盼挠不到的折磨下被折腾醒了,睁开眼的刹那他还有些回不过神,喉咙冷不丁溢出一声羞耻的哼吟。那声音刚冲破喉咙,季然就醒过神了,第一反应过来自己是趴着,随即感觉到体内异物头皮猛地就炸了。
难怪自己做梦被痒痒醒,原来是那不知餍足的家伙又在发情了!
季然恼羞成怒,扭腰就要翻身,却被啪的一巴掌臀部打了个脆响。
“别动,昨晚做的狠有点红肿,我给你上药呢。”陆臻说着,手掌随即又在季然后腰一拍,他就动不了。
季然:……又鬼压床!
上药的过程虽然羞耻煎熬,好在并不长,搞定后,季然就被解开了禁锢,都没等陆臻帮忙,季然就自己蠕动着提起了裤头,拧腰翻身气呼呼的瞪着对方。
“你上药就上药,干嘛又对我鬼压床?”不能动不能说的滋味儿太不人道了,哪怕对他这样的是陆臻,那一瞬间的感觉还是无法处之泰然。
“我没压你,不算鬼压床。”陆臻一边收拾一边道,“而且,是你自己不老实要诱惑我的。”
“啊?”季然傻眼儿,诱惑?什么时候的事儿?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是我不满足你。”陆臻将药放回枕头下,“昨晚你就挺索求无度的,哪里红肿厉害,这样再……嗯,撕裂就遭罪了。”
“哈?我索求无度?”季然一脸震惊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在说我?”妈蛋,昨晚自己怎么求饶都放自己下驴背的是谁?是鬼吗?
呃……的确是鬼……
任由季然脸色青红白绿,陆臻却压根儿不接他茬,“难受就先别急着起了,再多躺一会儿吧。”
虽然气愤陆臻转移话题,不过经对方这一提醒,方才忽略的难受劲儿还真的就回来了,不说多难受吧,反正就是手软脚软躺着不想动,除了懒得慌,就是某个使用过度的部位酸酸涨涨特别不得劲儿。
然而犯懒归犯懒,哪有大年初一赖床的,按照习俗,还得给长辈拜年给小辈发红包呢。虽然下面那些人的红包他早就给陈叔让转发了,这不还有老爷子跟小家伙么,而且还得去里正家串门儿拜年。
至于高大壮家跟薛仲文家,他早就一视同仁的按员工福利标准事先发过丰厚年货又给包过红包,倒是不用再特地去。不过他不用去那两家,但说不定那两家会来串门子呢,还有村里的一些人,保不准也有趁此机会上门攀关系的。
之所以会觉得村里人也会趁机串门子,不是季然自负,而是两辈子得来的处世经验,趋炎附势这东西,到哪都一样。
所以说,这么多事儿等着呢,再不想动也得起不是。
季然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我缓缓劲儿就起来,今儿个大年初一都忙着串门子,事儿多着呢。”
说是这么说,人却坐起来,迷迷瞪瞪的靠着床头没有动。
陆臻看他这样也不多劝,摇摇头便离开了,等再回来,手上便拧了块湿巾,动手帮季然糊着脸一通揉搓。
季然本来还有点困顿,被他这么一弄,激灵一下,那点困顿就彻底消散了。
昨晚脱下的衣裳就搭在木刻屏风上,季然掀被下床,正要去拿,却被陆臻抢先把衣裳拿了过去。
“你别动,我帮你。”陆臻说着便抖开一件,开始帮季然穿戴起来。
季然虽然来古代这么久了,但还是嫌弃古代衣裳穿戴麻烦,能不动手也就懒得动手了,站在那让伸手就伸手,让抬腿就抬腿,懒洋洋的配合着,任由陆臻在身上一阵捯饬。
等一通捯饬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
老爷子身体不好,两人没忍心让老人家折腾,接了孩子去老爷子房里给问的安拜的年。
按理说,晚辈给长辈拜年是要给红包的,但老爷子一身轻过来,很是囊中羞涩,为免老人尴尬,季然便干脆反其道而行,给老爷子拜年封红包。
老爷子原本是不肯收的,但犟不过季然,被几句话绕的就给收下了。不过等季然扶着小家伙给拜年的时候,老爷子转手就把红包给了孩子。
季然倒是没阻止,反正过年红包就是走个程序,再说这是老人家的心意,他自然是不可能拒绝的,欣然便帮孩子收下了。
给老爷子拜晚年,季然便按照原先计划好的,和陆臻一起,带上礼品去了里正家。
里正家亦是一改往日冷清,他们到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聊天声伴随着孩子疯跑喊叫的声音,杂七杂八的好不热闹。
这些人都是生面孔,季然没见过,不过其中几人跟里正夫妻长得颇是相似,想必是两老在外谋生的儿子儿孙了。
季然跟这些人不熟,便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径自提着东西走到里正老两口面前,恭恭敬敬的拱手百年,那吉祥话亦是不要钱似的,一溜嘴儿就来,直乐得老两口合不拢嘴。
里正看到季然来拜年也很是高兴,一直拉着他给那几个儿子做介绍,话里话外对季然更是赞不绝口。对此,那几个儿子的态度就有些不以为然,风度好的客套两句,风度不好的直接理都不理,都不拿正眼瞧人的,俨然是把季然看做来攀关系的穷山村民了。
季然看在眼里,笑容不减,陪里正寒暄了一阵,便告辞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季然想起还忍不住好笑的摇了摇头。
陆臻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季然想了想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但其实遗传基因,那是常规能定的。”
“什么?”那什么遗传基因常规的,陆臻听不懂。
季然摇摇头,没再深说。
他不说,陆臻也就不问了。
“那些人的态度,你不必在意。”过了一会儿,陆臻才道。
“我没在意。”顿了顿,季然笑了笑道,“里正是里正,他儿子是他儿子,两相并不冲突。”
陆臻点点头,“本来亦如此。”
两人有说有笑的并肩回走,经过一块良田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
那块良田正是季然从薛仲文家买来的,土地都给种植大棚了,良田不到撒种插秧的季节就一直空着。不过他之前偶然在山上发现了野生的桑树,便给移栽了几株到这田埂上,想着到时候结果还能酿桑葚酒。
不过此时吸引他们停下脚步的不是桑树,而是那边的两孩子。
不是别人,正是陆长庚家的一儿一女,陆子元和陆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