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舞到底,沈清才让人通报。
“见过二奶奶。” 原来柳先生是这么成熟美丽的女人呀!按张妈说的,柳先生应该有三十六七岁了,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增添了一种成熟,稳重从容的魅力!让人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柳先生不必多礼。”沈清亲自上前将她扶起。
柳先生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浅笑道:“书意正在里面练字呢!”
“孩子调皮,有劳先生多费心了!”
“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更何况书意相当乖巧懂事,身活上的事,有专门的丫头负责!”
“柳先生在府里,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管家提!”
“知道了,李督军都安排好了!——二奶奶里面请!”
进到了一间雅致的书房里,雪白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字画;酒红色的书柜上摆满了各种书册,李书意正端端正正规规矩矩的,坐在书桌前练字呢!
看到娘亲进门,她连忙起身给母亲行了一个甚是标准的礼:“女儿给娘亲请安!娘亲的身体好些了没有,今天有没有不舒服啊!”
看到女儿如此乖巧懂事,的沈清的眼眶微微泛红,抱起女儿道:“谢谢宝贝,娘好多了!你在这里,一定要乖乖听先生的话!”
“嗯,我知道了,娘!我可喜欢读书写字了,先生还给我讲好听的故事!”李书意笑着说道。
放下女儿,沈清同柳先生坐在书房外的客厅里,沈清一抬眼,便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本琴谱,应该是不先生刚看过,才放下的。
想起张妈之前的话,柳先生的琴技也是天下无双的,所以她忍不住说道:“先生如此酷爱音律,待过些日子,我去寻一把上好的古琴赠予先生!希望先生能教小女子抚琴。”
柳先生看了一眼沈清才无比惆怅地说道:“多谢二奶奶的好意,我已经很久不曾抚琴了,也不再需要了!……抚给谁听呢!徒增伤感罢了!”
看到先生这个样子,沈清不禁想到中国古代,与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于是她也笑着说:“先生说的不错,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柳先生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只见沈清拿起那本琴谱,认真的翻了两页,才缓缓说道:“我曾在一本闲书上看过一个故事!当时觉得寓意颇深,不知刘先生可愿听上一听!”
☆、第八十八章 同床异梦
柳先生并未多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只见沈清拿起那本琴谱,认真的翻了两页,才缓缓说道:“我曾在一本闲书上看过一个故事!当时觉得寓意颇深,不知刘先生可愿听上一听!”
柳先生一顿,随后便浅笑道:“二奶奶请讲,老身定当洗耳恭听。”
沈清笑笑才开始讲道:“很久以前,江湖上有两个志趣相投的人,一个叫钟子期,一个叫俞伯牙,两人都精通音律。
一天,钟子期听俞伯牙鼓琴,志在泰山,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间,志在流水,子期曰:“善哉乎鼓琴,汤汤乎若流水!”
从此伯牙视子期为知音。二人谈诗吟对,举杯邀月,对影奏琴,《高山流水》曲罢,弹者动情,听者沉醉,好不惬意。
可是,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十分不幸的是,某一天钟子期仙逝了,俞伯牙自是伤心不已。
人死不能复活。俞伯牙将子期葬于村西的泾河旁,那里风景宜人,白色的水鸟栖息在河边,高大的垂柳扬枝吐绿,红色的玫瑰开向天边,子期的墓掩映其间。
伯牙长叹:“天下再无知音!”从此每天操琴于子期墓前,但奏《高山流水》,不再过问世间事。
这自然引起俞伯牙老婆的强烈不满,整天抱怨他不懂赚钱,只会消费。俞伯牙心想,妇人之见,实在俗不可耐,同床共枕几十载,却还不及楚
人钟子期理解他,一个能达到心灵共鸣的知音岂是易得?
某日,伯牙和往常一样到子期墓前,忽然看到老婆追将过来,不禁摇头喟叹:“天下之大,知音却难觅啊!”
老婆这次却未数落他,只走到伯牙面前,取过他手中的琴,端坐下来。伯牙疑惑地看着她,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妻子奏琴,也未听她谈琴,不知这回葫芦里卖什么药?
却见她已经开始弹奏,正是《高山流水》,他无数次弹给子期听的曲子!他不曾知道妻子的琴艺竟是如此之高,远在自己之上!
时而玉拨金鸣,如大江东去,万马奔腾。时而灵动婉约,如小桥流水,燕过柳梢。一曲奏罢,万籁俱寂。
良久,夫人开口:“天下不只一个钟子期,也不只一个俞伯牙。所谓知音难觅,是自己的心难觅。”
伯牙颓然坐下:常慨叹别人不理解自己,自己又何曾尝试过去理解别人?所谓知音,存乎一心之间也。”
沈清的故事讲完,柳先生也陷入了深思当中,沈清看桌上的沙漏,知道李凌寒快下早朝了,便起身向柳先生告辞……
而柳先生则独自沉浸在往事之中,口中喃喃自语:“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并未在意沈清她们的离开。
照顾了几日李凌寒,觉得他这几日脸上的神情没有那般冰冷了,沈清才敢琢磨着怎么请他帮忙救哥哥。
这几日,接连着下了几天阴雨,天气变化太大。李凌寒腰上的伤总是隐隐作痛,请了王太医来看,开了几副汤药,又开了几副热敷的药!
汤药还好,都是在白天服用,那热敷的药就不一样了,非得晚上敷,而且不能凉!必须得不停的换。
由于王太医讲解敷药的细节时,是特意对沈清讲的,所以这个又苦又累的活,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沈清的肩上……
由于在书房夜间烧火不方便,所以李凌寒便搬到了揽月苑。名誉上这院子是自己的,但院里的人,除了张妈,其他的都是各有其主的。
沈清无心于后院的勾心斗角,但若是让人知道李凌寒不过把她当粗使丫头,那不光是她,连书意,连张妈以后在府里的日子都将会更难过!
所以晚上卧房的门都是往里插好的,可不能让别人瞧见,二爷和二奶奶一个睡床上,一个睡椅子……
李凌寒也是冷眼瞧着那女人的一举一动,没有吭声,只是把大东派到了别处,所以像伺候李凌寒洗澡这种活,也落到了沈清肩上。
沈清熬了两天药喂得他喝了,夜间又热敷两次,李凌寒这才没疼得一夜一夜地发虚汗。这两日间,他发了汗,也不让大东来帮他擦拭,更不让别的仆人过来帮他沐浴,这些活便也只得沈清干了。
给他擦了几天身,洗了几遍澡,他身上能摸到的地方沈清也全都摸了,而且看李凌寒的反应,沈清暗自嘲道,看来自己被吃干抹净是早晚的事了……
这不,一个很平常的夜晚,李凌寒愣是难伺候得很,半夜间,沈清刚给他敷上了药,正准备回椅子上,谁知李凌寒又说自己口渴,要喝水,沈清立刻给他倒了杯温水,看他喝了两口。沈清放好杯子,准备转身上床睡觉。
“我有些腰痛,你帮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