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宵珲虚弱的举手:“可不可以不放蒜?”
陆六扯扯唇角虚假的笑了笑,然后当没听见扭头回厨房。
张小道余宵珲:所以其实就只是随便问一问根本不会采纳的是吧?
直到厨房的香味飘到鼻子底下,惹得肚子呱呱叫的时候茅九才放下笔,满意的看着完成了一叠的符放下朱砂笔。
张小道看着茅九的目光何止是崇拜,已晋升为迷弟。
“大师……”
茅九说:“叫我九哥就行,别叫大师。”
听着怪瘆人的。
张小道立刻两眼发光铿锵有力的喊道:“九哥!”
陆六从厨房里出来,边走边擦干净手:“吃饭了。”
茅九抬头应到,摆放好符纸之后起身。张小道跟随其后,眼见着人都要进厨房吃晚饭了,觉得自己也饿了的余宵珲正要起身,茅九就回身吩咐:“别起来,还有在虫蛊引出来之前别吃饭。”
余宵珲瞪眼。
张小道同情,最后决定陪着表哥一同受难。
于是余宵珲就干瞪眼看着张小道拿着个海碗蹲在他身边吃晚饭,边吃边评价:“哥,陆六少手艺一绝啊。就是里面放了姜,有点影响心情。”
余宵珲:“……”
张小道嘿嘿的笑:“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哥做的饭,在我心中,哥手艺才是一绝。”
余宵珲:“……”
心情突然就愉快起来了。
余宵珲温和一笑,抬掌揉了揉张小道的脑袋:“吓到你了。”
张小道连忙摇头:“更大场面的我都见过,这是小场面。”
小场面还解决不了?
余宵珲还是夸赞:“小道真厉害。”
厨房里,陆六突然问茅九:“你是想利用母蛊引出子蛊,趁机铲除母蛊?”
茅九点头。
“如果母蛊今晚不来呢?”
茅九说:“十有八九会来。她已经沉寂很多天了,心血被我们破坏,窃金贼也被抓捕得差不多了。她现在这么狼狈,皆因我们。忍这么多天也到头了。”
“如果没来,能顺利引出余宵珲的子蛊吗?”
“可以。把母蛊引过来只是要确保万无一失。吸血虫蛊是很麻烦的一种蛊,歹毒是歹毒,也不是最厉害的蛊。但就是麻烦,它的数量太多,而且寄居在血管附近。不能动手术除去,只有引出来。但要引出来就必须一次性引干净,哪怕是留下一颗都有生命危险。”
吸血虫蛊卵的孵化环境要求非常之高,一个偏差就会死亡。唯有人体血管内的环境最符合它们的孵化环境。与之孵化要求之高相反的是其极顽强的生命力,只要环境允许,它们哪怕只有一颗到最后都会成千上万的孵化出来。
就像是浮萍,如果环境不适合就一棵都不会长。一旦环境适宜就会铺天盖地的侵占整个湖泊。
“需要我帮什么忙?”
茅九温和的笑说:“我在引蛊的途中不能中断,需要麻烦你杀掉母蛊。”
杀掉母蛊可以迅速杀死子蛊,同样杀死子蛊也会反噬母蛊。但需要配合得当,如果在还没有引出子蛊之前杀死母蛊,就会引起子蛊暴动。
子蛊寄生于人体血管,一旦暴动,血管就会被挤暴裂,人也没得救了。
所以需配合得当。
“那个女人是草鬼婆?”
草鬼即为蛊,养蛊之人统称草鬼婆,也叫蛊婆。但这称呼是只在湘西地区统称,陆六这么一问,等同于确定那女人所学蛊术来自于何处。
茅九应是。
之前在鸽子楼大概确定草鬼婆是什么地方的,再联系当时在洗浴中心看到的那身打扮便可以确定她是哪里人,所学蛊术来自何方。
但湘西地区学蛊者很多,大部分人不会利用蛊来害人。只有少数心术不正者会利用蛊来牟取暴利,杀害人命。
这一支心术不正者颇受排挤,在时间的衍化中逐渐走到了一块儿,形成了自己的一个门派。
“他们这一支,都叫黑巫。”
陆六知道蛊术和道术分别为黑巫术和白巫术,到后来其实道术也黑白巫术混合一起学了。就像茅九,虽然学的还是道术,是白巫术,但他对蛊的熟悉以及铲除蛊术的熟悉说明他其实也是学过黑巫术的。
蛊术被划分为黑巫术并非说明它就都是害人的,但特意将心术不正者的门派取名为黑巫,这就不太明白了。
“巫术是巫术,不管白巫术还是黑巫术,好坏都取决于人。黑巫则是对那个门派的统称,其实到了黑巫术的地盘,他们对于黑巫也是很忌惮的。这一次的草鬼婆是黑巫,我怀疑上次害陆三哥的也是黑巫。”
陆六停下进食的动作,兀自思索了会儿。
如果草鬼婆是黑巫,害老三的也是黑巫,那他就需要重新思考黑巫的目的是什么。大费周章花了七八年时间培养出一个蚁蛊,可不是只有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往大点儿猜测,这是有个组织,组织里都是黑巫成员。谋划的可能不是钱财,而是更大的利益。
这就值得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