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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2 / 2)

应淮山不敢置信自己炼制了几十年的鬼面虫就被茅九一张黄符杀死,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茅九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应淮山。那目光,犹如在看一个笑话。

这样的人,苦心经营、机关算尽,到头来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个笑话。

应淮山发疯的挣扎,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死死的瞪着茅九,恨不得将这人杀死。

茅九冷漠:“小道,放开他。”而后朝着应淮山露出一个淡漠的笑,抬头说:“你们可以报仇了。”

倏地,十几具尸体掉下来,趴在地上。有的脖子已经断了,有的四肢断了,有的脚踝断了,于是拖着扭曲的身体朝应淮山爬过去。在应淮山恐惧的后退中抓住他的脚,攀附上去将所有的仇恨发泄出来,撕碎应淮山的皮肉,拉扯出他的魂魄,再生生撕碎。

茅九冷眼看着,直到应淮山的魂魄被撕碎险些魂飞魄散之时出手阻止。石氏冤魂瞪着他,以为他要阻止它们复仇。

茅九说:“撕碎他不过让他魂飞魄散。如果魂飞魄散就等于将业障一笔勾销,但他不仅欠了你们,还欠了很多人的业障。他必须偿还。你们一同去往轮回道,放心吧。业障还在,他会偿还你们。”

石氏冤魂不甘心,但更不甘心业障就此一笔勾销。凭什么应淮山让他们痛苦百年,却只魂飞魄散便可解了这业障?便如同恶人欺辱无辜者,最后一死了之解仇怨。可是这仇怨,解不了!!

它们痛苦百年,应淮山需十倍偿还!!

所以石氏冤魂听从了茅九的话,带着应淮山支离破碎的魂魄投入轮回,让他来世、下世、一世世偿还这份业障。

张小道不太理解,为什么应淮山这样的恶人还能够转世投胎?

茅九说:“你以为转世投胎是好事?的确是好事,但有区分,如果是背着业障转世就是惩罚。应淮山背的是人命债,欠的是人,他就得回去活着偿还业障。或是投为畜生,供债主驱使劳役一世,老了就被送往屠宰场。或是投为人——很惊讶?有时候,做人更为辛苦。应淮山投为人胎时才是他偿还最大业障的时候,届时,那些被他辜负利用的人例如石氏冤魂都会投生成为他的亲人。子女债、父母债,这才是最大的折磨。”

这个世上并非所有子女都孝顺,也并非所有父母都通情达理爱自己的子女。无论石氏冤魂投生成为应淮山的子女还是父母,应淮山得到的永远不会是爱,而是无来由的恨。

张小道由此想到别的,“照这么说,所有不孝子女或是不爱子女的,都是前世欠下的债?”

既然如此,社会新闻中那些不孝顺父母或是虐待子女的,还用得着谴责?

茅九:“想多了。你以为像应淮山这样的人渣禽兽有多少?不是说任何做错事的恶人背负业障就会投胎成人。社会新闻中的那些人纯粹就是坏,不揍一顿难道还表扬?像是应淮山那种背负业障的人,被虐待是在偿还业障,是被天道允许的。根本不会被报道出来或是被发现,来让人阻止那些债主的报仇。”

所以能够被报道出来,被众人知道然后谴责阻止的那些人,并非是背负前世业障来报仇,就是单纯的坏,自然要阻止。

茅九伸个懒腰:“走吧。回去画符,画个一百张。明早交给我。”

张小道:“没问题。”

不就一百张符么?简单得很,他两个小时就能画完。

茅九回头朝他温和的笑:“一百张里面,至少要有三十张可以用。”

张小道顿时就垮下脸,画一百张符容易,一百张里面要有三十张可以用那是比登天还难。

茅九:“有问题?”

张小道:“没。”

他得连夜画了。

他们走出去,里头的画面恢复成原来宿舍的模样,关上门,落锁。

离开的时候,会议还在开着,离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已经开到里面那个‘应淮山’捐款多少给这所学校了,校长笑得皱纹都开了,所有人都在鼓掌。没有人知道里头那个‘应淮山’是假的,也没人知道宿舍楼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张小道回家去画符,茅九转身搭公交找陆六。

陆六苦逼的在开会。

昨天一晚上都在批改文件,没和茅九怎么相处。他就等着把文件全都批改完就又可以当甩手掌柜,跑去陪着茅九一块儿玩。结果在他乐颠颠的要跑去约茅九的时候,余宵珲跟尊门神似的站他面前说要开会。

陆六面无表情,冷得跟从南极来的冰块。

他指责:“文件不是批改完了?”

余宵珲:“那是陆董的工作,您的工作还没玩成?”

陆董,即是陆大的工作是下达命令指挥,陆六的工作是当花瓶,就是采访门面担当还有开会或者谈判的时候坐那儿就行。

陆六就不乐意了:“开会谈判之类要个花瓶干嘛?杵着也占地方。”

余宵珲不同意:“您不仅是花瓶,还是把刀。我们公关部花那么多金钱和时间将您塑造成商场修罗、商业天才,那就是跟标杆,坐那儿不开口都能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至少砍价的时候方便很多。”

陆六特别气,浑身冒冷气:“你们当初没事吃饱了撑的。还修罗,中二!”

余宵珲:“……”那不是当初吹过头就将错就错。再说了,您不挺乐意的吗?

陆六心情不好,坐那儿黑着脸,一句话不说。冷漠的盯着合作谈判的那公司负责人,旁边就陆氏公司的一帮智囊团在跟对方谈价钱。

合作公司派来的负责人,被陆六影响到,坐立不安。时不时擦擦冒出来的冷汗,脑袋快糊成浆。好不容易适应了正要据理力争的时候听到陆六冷哼,战战兢兢之下就应下了对方的分配额。等回过神的时候就面对陆氏公司的负责人亲切的笑脸,负责人:“……”

开会的时候,面对懂事,陆六也黑着脸。反正他一整天就没有好脸色就对了,但董事们不知道,因为之前塑造的形象吧,还是个温和贵公子形象。他们知道陆六参军,还以为当的是文员。不然之前怎么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这会儿冷着脸冒着寒气,跟出鞘的利刃似的,不怎么说话。偶尔冒出一两句话就直往他们心口处戳,毒得让人恨不得把他嘴给缝上。

可惜,缝不了。人家嘴毒,但毒到心坎上。

这一次的董事会是以往最为安静,秩序最好的一次。特别配合,特别省事儿。以往不吵闹个半天绝对讨论不出个结果,那些董事还都是无赖,个个跟那儿耗时间。

偏偏陆大董事身体不是太好,每一次一和董事们开完会都会精疲力竭。

这回,精疲力竭迫不及待想结束的是董事们。

余宵珲以及其他智囊团们意外的同时像是挖掘出金子,看着陆六的目光都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惊喜,特别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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