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说你已经死了,并且身上还溅着你的血的时候,这真是个恐怖的故事,甚至让你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
方善水和导演的话,对她无疑是一种救命般的肯定。
众人闻言哗然,议论纷纷起来。
若是邵莹莹没死,那刚刚摔死的是谁?
“邵莹莹在这里,那刚刚吊威亚的是谁?”
“邵莹莹的替身?”
“邵莹莹没带替身过来吧。”
方善水又拨开众人,去到刚刚出现事故的地方,众人在他身后探头探脑,这才惊愕地发现,地上刚刚喷溅的仿佛血一样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一堆纸和烂番茄,仿佛只是一个拙劣的恶作剧。
怎么会呢?他们明明看到邵莹莹上去,还有人和邵莹莹说话了。
有人问那威亚师:“你刚刚给‘那个’邵莹莹绑威亚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威亚师浑身发抖:“似乎,感觉到她的皮肤很粗糙,还很冷。”
听到威亚师的话,剧组的演员和剧务又恐慌了起来,妈呀真是活见鬼了!
“我不拍了,这都什么玩意儿,我不要在这里了,我要离开。”葛风第一个出声,发泄似地扔掉了剧本。
其他演员没有葛风那么大牌,但是也是无声地复议着葛风的话,这剧组太恐怖了,不是心里过硬的人,真的会吓出心脏病来。
褚韩无法,只得道:“今天出了些恶作剧,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天白天再拍。”
大家纷纷回旅馆休息,方善水也让一脸无措的廖小月,跟着演员们回了旅馆。
经过这事,谁也不敢一个人睡,都各自找了同伴挤一挤,只有邵莹莹,没人敢和她一起,虽然说了她是本人,但是眼睁睁看着顶了她脸的东西,在面前摔成粉碎,那冲击力真不是盖的。
估计半夜睡醒看到邵莹莹,都会以为又是见了鬼。
邵莹莹委屈的要死,但是也无法,她自己也害怕,本来她就遇到了怕自己独自一人,真会只得找了同样没什么人缘的廖小月问,要不要一起,廖小月啊了一声,握住自己外套里头的阴牌,有些紧张地点点头。
……
褚韩将剧组清空了,顺便请了保洁人员来清理剧组的一片狼藉。
方善水带着师父检查了半天,但是周围仍然很正常,别说什么邪气残留了,就是比起阴气,整个剧组里残留的,都还不如廖小月一人身上的多,廖小月是阴女,刚刚被鬼缠身过,所以有那么一点阴气。
方善水有些奇怪,感觉这不像是普通的恶鬼作祟。
没有什么头绪,方善水想了想,拿出了摄魂铃,开始一边摇,一边在剧场里走。
叮当、叮当……
附近游魂,慢慢在摄魂铃的铃声中聚集而来。
微风慢慢变大,呼呼地响了起来,渐渐地将温度刮走,变得有点冷。
褚韩在旁边看看,忽然感觉风声中,好像传来了乌鲁乌鲁含糊不清的絮语声,顿时打了个寒颤,赶忙走进剧组里,改去督促被请来的保洁人员。
方善水站在风声中,那风似乎绕着他打转,惊恐地不敢靠近,方善水看看肩膀上一边啃棉花糖一边四处瞄的师父,将它按进了自己怀里,“师父你不要吓人,我有事问他们。”
手办师父不太配合了,握住方善水的食指,揪在方善水的衣领部位,不愿意被塞进衣服里,红眼睛控诉地盯着方善水,扛着它的棉花糖霸占战略高点,就是不走。
方善水感觉手办师父似乎不太高兴,不知道是自己的那句话惹到它了,不过想一想,自己好像就说了一句……你吓人。
方善水记得自家师父向来不是一个注重外貌的人,不禁疑惑地看看手办,试探地道:“师父,你长得最好看了,不过这些鬼没见过世面,会因为你太好看,不敢过来的,所以……”
方善水说完,立刻感觉握着自己手指的小手松了松,不禁在心里抽了抽,居然还真是这个原因。
手办师父还是没走,看着方善水眨了下红眼睛,似乎在问,真的?
方善水严肃地点点头,“真的。”
手办师父点点头,张开殷红的小嘴一吸,它手里被当秤坨用的黑棉花糖,顿时一散,仿佛长鲸吸水一样进入了它的小口中,然后握着空空如野的小白旗,爽快地往方善水怀里一跳。
方善水:……
方善水摇摇头,继续摇起铃来,没有手办师父在肩膀上当门神,他招魂起来顺利了很多,至少那些鬼魂不再抗拒得跟见了鬼差一样了。
……
……几个外地来的……
……一直盯着你们……
……很厉害……
……跟我们不一样……
……不是恶鬼……
……不敢靠近……
根据招魂问过后的结果,方善水察觉到背后可能不是小鬼作祟,而是有人操控,而且就看这作案后一点阴晦之气都没有留下的干净,倒不像是什么邪派之人。
发现方善水似乎问完了,手办师父又扛着它的小白旗伸头出来,周围聚拢的阴冷空气瞬间一滞,呜哇地四散而去。
手办师父不以为意,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霸占了方善水的肩头,认真地卷起自己的新棉花糖来。
白幡轻轻一荡,一片黑气出现,手办师父两只小手握住底杆,开始匀速地转动,看起来摇棉花糖的技术大有进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