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子不再跟他做无谓的交流,只要人好生待着,他也不会无帮找人麻烦的,他一个下人,向来安守本份,听主子吩咐办事。
刘俊才这下老实了,窝在凳子上,声也不敢吭一声,老实得跟个鹌鹑似的,桌边的茶水,也是不敢再碰一下,只受了一点惊吓,倒让肚子里的饥饿感没那么明显了,虽没感到饥饿,但他这神情却是紧张到极点,小眼神儿四处张望,满头的冷汗直冒,心思百转,这会儿倒是清醒了点,惟一惹上赵家的,就是纳妾的事。
心想着,这是赵家要故意与他为难呢,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后悔自己的行事,想枝儿,那是多好的一个妙人儿,对他温柔如水,蜜意柔情,他初尝女人滋味,便沉醉其中不可自拔,他也不想拔出来,这样的娇人儿,他想怎么宠着爱着,都不为过。
所以,他一点也不后悔纳了枝儿,甚至他还想过,就算成了亲后,他还是会疼枝儿如同往惜,那往的美人儿,他如何放得开手。
赵家,赵家就算有意见又如何,那是他的爱妾,他心尖尖上的人,赵氏要是敢不贤惠,敢动他心上人儿,他就算与赵氏反目又如何。
刘俊才想到此处,脸上竟也露出几分狠色来。
九江等得差不多,这才施施然出来:“刘公子,我家大少爷有请!”
刘俊才凭自还沉浸在心思之中,这话竟是恍若未闻。
九江不由无声冷笑,重重咳嗽一声:“刘公子?”
“啊!哦,是你啊!”刘俊才回过神来,神态却是再无之前的倨傲。
“请!”九江做了个手势,心里越发是看不起这人,就晾了他这么一会儿,竟像是被吓着了似的,随即看了一眼那门子。
门子露出无辜的眼神,两手一摊,这不关我的事啊,除了留人,我什么也没做。
九江自然是相信自己人的,所以对于刘俊才这种,没什么家世,还一身脾气的公子哥儿,他已经是无话可说。
到了待客大厅,九江将人引入,便自动的站到了赵松柏的身后,这是他以往做小厮时的一惯的动作,此番如此,不过是想看看这刘俊才更多的丑态。
“舅…舅兄……”刘俊才拱手道,只此刻神色略显憔悴,哪还有刚进门时的半点风仪。
到了如今情形,竟还敢叫他舅兄,赵松柏听着这称呼,心里只觉得火气直冒,瞧瞧,瞧瞧,他那什么眼光,竟还一二再,再而三的看上这么个东西。
“呵,还叫我舅兄呢,我以为你眼里,早没我这个人。”赵松柏语气不善道。
“这,这怎么,舅兄……”刘俊才张口说道,只话没说完,就被赵松柏打断了。
“这是最后一次叫我舅兄,若再敢如此称乎,我直接叫人将你打出去。”赵松柏茶杯重重一放,厉声喝道。
这称乎,简直是对他赤果果的讽刺,他有眼无珠啊,为妹子挑了个这么…这么醺心之徒,他心中有愧啊!
就算妹子不怪他,他自己也恨自己,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眼光,他都恨不得自己揍自己一顿了,偏这个罪魁祸首,还这般坦然打着他的脸。
以往所见的赵松柏,那怎么看都是一个风度极佳、彬彬有礼的人物,突然这么严辞色厉,只把个刘俊才,心肝儿吓得碰碰跳。
“舅…赵兄,不,赵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别动怒,千万别动怒啊!”刘俊才吓了一大跳,话音带颤,话都说得没甚逻辑可言了。
可想而知,一个门子都能将他给吓住,更何况如今换了一个更有气势的赵松柏,他就那点胆儿,没吓得屁滚尿流都是奇事了。
“好好说,你还想让我跟你好好说,就你干出来的那些事,还想让我怎么说你,我要是你,早找个歪脖子树吊死算了,竟还留在这世上丢人显现。”赵松柏气恨不已,嘴里自然说不出好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