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松江听着,眉头轻皱道:“四弟这是说什么话,咱们怎么说也是兄弟,就算过继出去,那也是同一个赵姓,也是本家之人,与我这个哥哥相处,总好过那些外姓之人,我总不会害你,瞧你这样子,莫非还记恨着小时候那些事,若真是这样,我就不得不说说你了,男子汉大丈夫,总记恨着过去一些无用之事,这心胸就有问题。”
这是教训上他了,赵松材呵呵一笑:“大堂哥这就想多了,我若是还记恨着,也不会唤你一声哥,哦,说起来,堂哥你说我记恨以往的事,倒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件?”
赵松江听着他说不记恨之类的话,还松了口气,心想你不记恨就好,但这又问起记恨哪一件,他能说什么?
心知这小子,嘴里说不记恨,只怕心里还是记着的吧,就算不恨,但也会有些隔应。
他也颇有些头疼起来,那些都是过往之事,过去十年有余,再怎么记恨在心上,他也无力去化解。
过去的事情,他也不是一无所知,但母亲和阿爷都是为了他,所以才会出此下策,但他们现在的日子,过得也极好,他连都有所不极,早就想跟他们兄弟几个交好了,但一直没有机会。
当然也不是说找不到机会,最要的老大赵松柏常住在村里,也不怎么出来,老二经商,他就有些不想跟他来往,毕竟商人轻溅,与之来往,有份,且有时在县城中碰到,老二不但不理不采还转头就走,总不能让他一个有功名的读书人,去牵就于他吧,太有份。
而这个老四么,跟他身份对等,所以,他们读书人之间来往,也不会让人说三道四,再则这个老四,举人榜单上的名次,还极为靠前,且得学政大人看中,引荐入国子监读书,让他也着实羡慕啊。
犹其是他还这么年轻,以后的前途,必在他之上,所以这个时候交好,是最好的选择。
“哈哈,以前的事吧,进去了,就让他都过去,现在还纠结起这些,就实在太计较了些,男子汉大丈夫,眼光要放长远啊。”赵松江哈哈一笑,掩过这个话题。
赵松材轻轻一笑,也不再说这个,他这话说得也没错,过去的都已过去了,他也不会总活在过去的回忆里,只不过,过去的事情不计较,但他也不会忘记就是了。
“对了,听说四弟即将要去京城念书,在此可要祝贺你了,国子监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地方,以后你的前程可差不了。”赵松江一脸笑模样道。
“是啊,就快去京城了,说起来,出来好几个月,也没回去一趟,还真是怪想的。”赵松材不紧不慢道。
他这出来几个月就想家了,而赵松江则是一年到头也没回过老家几次,只在县城住着。
听话听音,赵松江一听这话,也有些脸红,他倒不是不想回去,只家里那么大一家子人,个个只当他考了秀才功名,就上天入地的无所不能似乎的,出出要他出力,让回报家里,可他一个小小的秀才,又能干点什么。
在村里就出他一个秀才,看着很是风光人物一般,可到了县城里,那秀才都成堆了,举人什么的也不少,他又能算个什么。
这其中的辛酸苦楚,谁又能说得明白,甚至连阿爷都觉得他自持身份,不愿意为家里出力,几次回家,都闹得不欢而散,到如今他一年也不愿回去几次。
想不到,今儿赵松材却拿这个来说他,他还能说什么,惟有苦笑罢了,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能说,不然还当他是故意在推卸。
他其实,并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啊!可谁又能明白,能知道他的有苦难言。
第三百二十四章无题
两人在一起,说了几句有的没的,赵松江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跟赵松材打好关系,为以后的前程做打算。
他原本还自负在读书方便颇有优势,但几年屡试不第,也着实打击了他的信心,好歹今年这关过了,来年的春闱,他也想下场一试,这么多年,他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再不拼一把,这辈子只怕就只能如此了。
要说他这几年,因着科考不利,也受了不少委屈,看了不少的脸色,而这次有幸得中,他也算扬眉吐气一番,那些给他脸色看的,估计以后的态度会大有不同。
这让他越来越看权力的重要性,如此,他就越想往上爬,所以赵松材这个堂弟,势必要拉拢的。
而赵松材对他的态度,从进门起,就一直不冷不热的,不过他也不着急,毕竟这么多年了,他们彼此的脾气性情都有所不同,慢慢的磨合一下,多接触接触,以后就会有所改变,毕竟他们有着这层血缘关系,那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