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就让他一个人撑着吧,只要他在官场中混出点名堂来,小五在候府后宅,地位就会日渐稳固,没人敢欺,就算是那不可一世的姨娘,以后也定要她看小五的脸色行事。
赵松材从候府出来,心中便暗暗发着誓。
很快家书就快马加鞭的送了出去。
而候府的大少爷,与寒门进士之妹定亲的消息,也不禁而走,传得街头巷尾都知道了。
更是让一干读书人津津乐道,读书人中,多数人出身不高,对于这种一朝得中,而能攀上高门的,也颇为追捧,议论纷纷,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清高之士,话就说得不好么好听了,甚至口出颇多讥讽之词。
对于这些,赵松材是根本就不去理会,因着这一场亲事,让他难受了好一阵,如今亲事定下,他也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公务之上。
之前托了座师张大人的关系,本帮他谋了个差事,只后来应承了宋天远这边,那边也就推却了。
只不过候府的亲事传出来之后,也不知怎的,张大人竟找上他,说什么之前谋的那个差事,仍还可以给他。
赵松材在京城混了这些时日,瞬间便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这是看着他跟候府结亲,身份不同,给他卖好来了。
这般的好处,他自然不会往外推,当即就表了态,又是一番感谢。
第二天,就让赵松江去上任了,鸿胪寺主薄正八品的官职,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给别人,还不如给自家堂兄,虽然以前也有过些矛盾,但总归是本家兄弟,真要有什么事时,那也是要一致对外的。
需知,宗族的牵连,可不是说假的,若是一个人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定下牵连的罪名,那是一族人都逃不掉的,再则,若是连同族的人都出卖陷害,那这人就太没下限,是会受世人唾骂,官场中也难有出头之日。
赵松材会推荐他去,也不是没考虑过的,如今他人在京城,难免有些势单力薄,多个人,也能多个照应,哪怕有半寸进宜,对小妹也算是个助益。
而赵松江得了这个职位,简直是意外之喜,他这样的同进士,连留京城的资格都没有,当然,若是有万贯家产去贿赂上官,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要能拿得出来才行,对留京城是从来没敢抱希望。
来到京城后,赵松材对他也算不错,之前还在国子监时,虽不时常回家,但每次回来,都会拿些题目与他做,也会同他一道讨论文章,要说他来京城这段时间,进宜也是挺大的,也正是因为这番收获,才让他勉强得了个同进士。
之后的跑官之事,想到赵松材同他一般,在京城也没甚根基,且已经得他相助颇多,所以也没找他想法子,只自个往各处衙门里跑,求爹爹告奶奶的,手中银钱也不多,跑了这许久,也没见个影儿,正有些灰心丧气时,居然就得了这个好处。
让他那叫一个激动啊,感激的话,都啰嗦着没说个利落。
赵松材倒没在意这些细节,再说,他给他这个官职,也不只是想要他一番口头感谢的。
要说,赵松江也是得了消息,知道自家堂妹与候府定下亲事来,这也让他很是吃惊,完全不明白,何以他们这样的人家,竟连候府都能攀附得上,不但是做正妻,竟还是嫡长子的正妻,总让他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不真实。
之前,还觉得这个堂妹有些多事呢,他们男子来京城赴考,那是不得已,她一个女子,跟着来凑什么热闹,这来往一趟花费都不知多少,当然,他也知道他们兄妹不差这点钱,但做为一个女儿家,就不应该这般随心而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心中虽有所不满,但以着他现在的城府,却是只字未提。
再则,得知她在京城开了个铺子,每日有些进益,他倒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了,只现在,竟然能嫁进候府去,他都不得不感叹一声,这个堂妹,真是有运道。
而他如今得了这官职,其中又何尝不是沾了堂妹的光,心中有了这般想法,对赵松梅倒生出些敬意来。
要说赵松梅的长相,看着倒也清丽出尘,但这模样,要说多出众,那也不是,就他自家的那几个姐妹,长得就跟她不相上下,当然,其他姐妹身上看不到她那般的自信大方,也缺乏些灵动,但单论长相来说,比她长得漂亮的人,能找出很多。
可就凭这些,堂妹就能入了候府大少爷的眼,足见其本事,赵松江不明就里,对赵松梅倒是颇为叹服。
当然,心中也生了些后悔,之前的几年,他们都不怎么来往,但到了京城之后,彼此也没见过几面,主要是他不怎么看得起女子,觉得家中的女孩儿,除了嫁人,也没甚前途,更不愿意在她们身上花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