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和方志诚打架,被狠狠地甩了一耳光,力道之大,她当时半边耳边都失鸣了,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就会不时耳鸣,紧张的时候更是会如此。
这几个月来,除了读书就是读书,她几乎已经忘记前世那些噩梦般的记忆,现在那些回忆如海啸般席卷她的脑海。
手心很快润湿一片,廖青梅掐着虎口,不让自己去回想,但思想半点不由她控制。
那些谩骂嘲讽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廖青梅捂住头,想要大喊,不要再说了!
“青梅!青梅!我们都通过了!”同桌任桂云摇了摇廖青梅的肩膀。
廖青梅满头冷汗地转过脸来,眼晴空洞洞地没有聚焦,任桂云心底一惊,艰难地笑了笑,“青梅?你怎么了?”
她还在教室里!看着任桂云略有惊慌的脸,廖青梅手上使劲,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转脸看了看讲台,台上已经没有老师的影子,黑板上写了二十几个人的名字。
她拼命让视线凝在一个点上,慢慢地看着,一个一个看过去,直到最后一列,才从里面找到自己的名字。
“青梅?”任桂云轻轻推了推她。
廖青梅转过脸来,除了脸色苍白,眼晴里已经有了神采,“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我以为……”
任桂云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理解理解,我也很担心,我昨天一晚上都没睡来着。”
廖青梅苍白地笑笑,垂下眼眸,不一样了!廖青梅,你今生的命运已经不一样了!
“青梅?”任桂云怔怔地看着廖青梅脸上的泪水,心底一酸,也跟着哭了起来。
教室里哭声一片,有伤心落榜的,也有像任桂云这样大松一口气后,激动落泪的,唯有廖青梅,看着黑板上的名字,半点也没察觉到脸上的泪水。
预考过后,离正式高考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留在教室里的学生少了大半,老师干脆把剩下的学生都集中起来上课,该复习的都已经复习完,现在每天上午正常上课,下午会留两节课给她们自由安排。
到了这种时候,大家更是半点也不敢松懈,哪怕是课间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也没有人舍得离开教室,都恨不得在题海里扎根才好。
“走走走!赶紧的,下节课体育课,趁着天气好都给我出去活动活动,要让我再看到谁呆在教室里,别怪我书都给你烧了!”班主任的教鞭砸在讲台上“啪啪”作响。
所有人被老师撵出教室,一活动才发现骨头都僵硬了,咔咔直响,回头看去,班主任堵在教室门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绝了他们偷偷溜回去的想法。
大家相视一笑,各自跑到想要玩的地方活动起来。
“廖青梅,有你的信!”因为顾铭朗的信件,传达室的大爷已经认识她了。
自从回了那一封信后,廖青梅再没有给顾铭朗写过回过信,但顾铭朗一直有信来。
有时候做题做得久了,她也会拆开他的信看一看。
没有什么出格的言语,都是一些平常入微的关心,最多的还是他生活中发生的趣事。
廖青梅通过这一封封信件,认识了贱贱的总自己挖坑又掉坑里的“屎壳郎”,还有油滑好酒又耙耳朵的指导员老邓,还有家乡有个一看就能生儿子的漂亮对象的小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