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为之一静,祝骄偷偷瞥了她一眼,不过晚上车内灯光昏暗,她又在副驾驶上,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你凶什么凶嘛,这裸/奔丢脸的人又不是你。我就知道你们都想看我笑话,都觉得我被别人嫌弃才好,不安好心……”祝骄越哭越来劲,那委屈的感觉都跟孟姜女哭长城似的。
祝捷眉头紧皱,她原本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现在是窝了一肚子火。
“停车。”
一旁的司机瞥了她一眼,就见她双眼圆瞪着自己,幸好这里不是高速道,慢慢地靠边停车。
“祝柔,开门让她滚下去!”
祝柔愣了一下,祝捷的语气坚定而不留余地,她直接伸长了胳膊,越过祝骄开打开了她那边的车门,方便她滚下车。
“祝捷,你什么意思?”祝骄也不哭了。
“车里不欢迎怨妇,大半夜的在这里号丧,我怕你把鬼魂哭来。要么自己滚下车继续哭,要么待在车里闭上你的嘴!”
祝骄沉默了片刻,最后伸手关上了门,低头不语。
“开车。”祝捷继续靠回去闭目养神。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插曲,姐妹仨都习以为常,她们年纪还小,暂时出现的都是小摩擦。
但是这些对祝捷而言,却是奠定自己地位的好时候,要知道许多习惯就是从细节养成的。
她不是爱争抢爱出头,也不是一定要突出什么,只不过是等以后她要做什么了,这两位不会有置喙的余地。
只有怕了她,才不会贸贸然对她发起进攻。
车子行驶会祝宅的时候,吴沁芬竟然还没有睡,她一直焦急地等待着。
看见祝骄下车,立刻迎上来拉住她的手仔细询问,脸上满满都是心疼的神色。
祝捷直接上楼,实在是不想看她们母女俩作妖,大晚上的她要好好休息,明天说不定还有一场战斗。
***
第二天一早,她睁眼的时候以为十点了,结果一看闹钟才七点。
这个身体的生物钟简直精准的可怕,祝家家教很严,在她还没离开之前,祝家老太太要求所有人都是七点要起的,并且一起吃早餐。
她收拾下了楼,惊讶地发现她的“博爱”爸爸竟然回来了。
她跟播种小能手——祝嘉川先生,掰着指头算了算,至少五年躲着对方不见面,二十年的相看生厌。
虽然这家伙顶着她爸爸的头衔,但是父女俩的关系一直是处于冰点状态。
谁让他认下的三个女儿,只有她不甩他,不陪他上演父慈女孝的戏码。
“软软起床了啊,今天有点晚。你爸爸昨天晚上回来的,只不过有点累就先睡了,今早才来打招呼。”吴沁芬立刻抬手招呼她过来吃饭。
祝捷喊了一声“爸”,慢吞吞地入座。
实际上祝嘉川的回归,她早有预料,前世她在舞会上丢了那么大的脸,他也回来了,在餐桌上好一通训斥她,吴沁芬却在一旁温声细语地开解。
一个□□脸,另一个唱白脸,差点把她恶心吐了。
她祝捷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当场就开怼了,自然那顿早饭都噎得人难受。
这次换成了祝骄丢脸,她估计吴沁芬肯定后悔提前跟祝嘉川说好,让他回来了,毕竟这次看的是亲生女儿笑话。
“骄骄昨天跳舞的时候,你在哪里?”
祝捷刚握起筷子,就听到祝嘉川的询问。
她眉头一皱,好嘛,果然吴沁芬没安好心啊,这种事情也怪她?
“她上去跳的时候,我去了洗手间,等出来就听到那个小鬼说红色的罩罩了,有问题?”她喝了一口豆浆,又夹了一个油煎包吃。
今天的早饭都是她爱吃的,得趁着还没开战前补充体力,否则待会儿她就吃不下了。
对于她的回答,祝嘉川显然很不满意。
他有数不清的女儿,不连那些流掉的和不承认的,只有这三个是在眼前长大的。
祝骄最得他意,跟她的妈妈一样会撒娇卖萌,一心讨好她,小女儿不怎么亲近自己,但也胜在乖巧。
唯有这个第一任妻子所生的女儿,明明跟自己相处的时间最长,也是最聪明最有前途的一个,却总是不爱搭理自己,而且回他的话总是浑身长满刺。
“你去洗手间多久?还做了什么?”
祝嘉川这第二个问题,就触及到祝捷的底线了。
去洗手间做什么,这是人问的话吗?
不过她一向是个好孩子,她爸爸问她就好好地答。
“前后十几二十分钟吧,没有表。去洗手间蹲坑啊,喝的饮料种类比较多,拉得有点稀,颜色不太好看,形状嘛——”
她慢悠悠地说着,他们家嘴里吃东西的时候是不让说话的,所以这时候只有她一人嘴巴空空,幸灾乐祸地看着其他人在咀嚼,面色青白地听着她描述那个场景。
“不要说了!”吴沁芬小声地尖叫了一下,顾不上伺候祝嘉川吃饭了,直接往洗手间冲,显然是去吐了。
在祝嘉川向她发难之前,她就先开口道:“爸爸你也真是的,不知道阿姨怀孕了吗?在餐桌上问人家这种问题,哎,好好回答你倒是让阿姨去吐了,不回答你又怕你玻璃心说我不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