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一人怀里一个团子,多么像是一家四口啊?
“这是累了?”卫瑾乃是诚王妃的心肝儿,见他露出几分疲惫,诚王妃就笑着问道。
“这两个小东西下棋来着。”元秀郡主将卫瑾放在诚王妃身旁空着的椅子里,抱了侄儿一路也没露出什么劳累的表情,走到一旁喝茶。
“胖……那谁来着?”诚王就看着阿妧。
“我家阿妧。”宁国公就好得意地炫耀道。
“阿妧还会下棋?”
“与瑾哥儿下了个平手呢。”元秀郡主就哼笑了一声,眯着眼睛慢吞吞地说道。
“这可了不得!”别看卫瑾年纪小,只论棋艺,打遍王府无敌手啊!诚王顿时就对胖团子另眼相看了,实在想不到这胖嘟嘟瞧着憨憨的小东西竟然还是个棋艺高手。
因此他就侧头对一脸迷茫的宁国公感慨道,“到底是林家,这么个小东西竟然有这样精妙的棋艺,回头跟本王好好儿下一盘,我也瞧瞧。”他就觉得宁国公府百年世家当真不是吹的啊,一时间更加愿意结亲了。
宁国公咳了一声,哼哼道,“全赖我这个做爹的教导有方哦。”
他闺女就是给他争脸啊!
“是的,都是父亲的教导。”胖团子在一旁用力点头。
顿时,诚王看宁国公的目光就越发炙热了。
林珩咳了一声,很担心亲爹把牛皮吹上天。
“你喜欢下棋?”这事儿靖王殿下怎么不知道?方才一脸阴沉地围观了诚王府与宁国公府关于联姻的一场讨论,靖王都觉得眼前发黑。
他冷哼了一声,捏了捏阿妧的小爪子,见她美滋滋地仰着小脑袋,那得意的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顿了顿就缓缓说道,“你喜欢下棋,回头本王给你寻最好的棋子,不如用暖玉?冬暖夏凉不伤手,温润细腻,又精致又稀罕好不好?”
诚王听了就微微一顿。
这么个描述,怎么似曾相识啊?
“我记得皇兄御书房有一副暖玉的棋子,这可真巧啊。”诚王殿下就仰天长笑了。
不长笑没法儿表达心中的震撼啊!
笑了一会儿,他突然面无表情地直视靖王不耻下问道,“你说的不会就是那一副吧?”
“莫非别处还有?”靖王就皱眉问道。
“我的列祖列宗啊。”
前儿一匣子南珠叫半个后宫重新修了一遍,这败家侄儿还来?这是要拆房子是吧?
诚王殿下决定最近不要入宫,不然非被误伤了不可。
“那我不要了。”靖王殿下这么熟练抢劫皇帝陛下,顿时就把没见识的阿妧给吓坏了。
“为什么?你不喜欢?”
“就,就算喜欢,也不带总在一只羊身上薅羊毛的。”这得雨露均沾来的是不是?阿妧都觉得皇帝陛下十分可怜。
不能做皇帝的富有四海,就天天儿去抢皇帝的宝贝不是?这又不是劫富济贫。
她揪着靖王的衣摆小声儿说道,“而且虽然我棋艺高深,只是一般人我都不跟他对弈的,我也是有身家的。棋子棋盘对于我不大重要呢。”她先厚着脸皮吹嘘了一下自己,见大家都信了,就美滋滋地扬起了小胖脸儿。
没准儿往后她还可自号东方不败,来表示在围棋之上的绝世的天赋。
“父皇手中珍宝无数,你喜欢什么就告诉我,我去跟他要。”靖王就觉得胖团子格外懂事。
完全不是那种什么都要的只知道奢侈富贵的团子。
“可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想要。”阿妧认真地摇了摇头。
她顿了顿,捏了捏自己的胖爪子,小声儿说道,“现在可满足。”
见她当真一脸幸福,靖王就哼了一声,顺便看着卫瑾从诚王妃的身边探头默默地看着阿妧。
不过显然阿妧也困了。她揉了揉眼睛,到底年纪小,告罪一声就窝进了林珩的怀里去睡。
见林珩爱惜阿妧,诚王妃就觉得林世子未来一定是个好父亲,露出几分微笑来含笑说道,“要不然叫瑾哥儿与阿妧一块儿去后头睡,后头还有一张小床。”虽然床不大,不过睡两只团子是绝对够用了,然而靖王就警惕地开口拒绝道,“不必。”他又嫉妒地看了林珩两眼。
睡得软乎乎的团子,手感一定很好吧?
不过阿妧已经答应跟靖王一块儿回王府去,因此哪怕宁国公哭天抢地,靖王从诚王府中出来的时候,也满意地收获了一颗团子。
“舍不得国公大人?”见阿妧趴在自己怀里探出头去看宁国公哀叫的身影,靖王就开口问道。
“舍不得极了。可是也想和殿下在一块儿。”阿妧小小声儿地吐露自己的心声。
“就住两天,回头就送你回国公府,不会叫你想念家里。”靖王很难得地妥协了,甚至算是头一回这样为人着想。
不然换了从前,可不就是把团子说抢走就抢走么。
靖王殿下喜欢啥,都用抢的。
他也觉得自己竟然会顾虑阿妧的心情觉得很新奇,只是见胖团子仰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又忍不住从心中愉悦起来。想到诚王长孙,他就心中冷哼了一声,也不多问卫瑾和她做了什么。
这年头儿,逼得太紧叫人没了空间和自由,这到手儿的团子也是会飞走的,因此靖王一问不问,只垂头给阿妧整理身上凌乱的小衣裳,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明儿带你去郊外看杏花去。”
“杏花?”
阿妧心里顿时就想起一首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