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桃媗正跟几个认识的女伴在折花枝,闻言笑了笑,说道:“见过的,方才看她从附近走过,往那边去了。”
旁边她的一个女伴插嘴道:“她走的那条路有点偏僻的,估计是头一次来长公主府,不认识路,才会走上去?”
“你也别太担心,这青天白日的,又是长公主的府邸里,还能出什么事不成?”许是见盛惟乔听了这话脸色一僵,以为她担心公孙应姜,赵桃媗安慰道,“不定她走走察觉到冷清,过会就自己回来了呢?”
她会回来才怪!
她八成是在踩点,找好了地方去骗人……只是把人家俊俏公子骗过去占便宜已经很不错了,怕就怕她家学渊源,直接绑人啊!
盛惟乔心中担忧,道了谢,也就匆匆追了过去。
她离开后,赵桃媗的几个女伴就好奇道:“你之前跟这位康昭县主见过之后,不是说对她印象还不错么?说起来她还给你那刚刚被王府认回去的表哥做了好几年妹妹哪!这会儿要找人,怎么你只告诉她方向,都不陪她一块找的?仔细回头你那表哥知道了嗔你。”
“你们知道什么?”赵桃媗摇头道,“孟氏这会儿正拿了我那新转回来的三表哥的事情做文章,因为奈何不了我姑父,没准就会拿盛家出气!今儿个出门前,我祖母特意叮嘱过,让我们没事远着点盛家人,免得给她们添麻烦!这会儿要是她被人为难,我肯定不能坐视,她只是要找她侄女而已,我那么殷勤,不定反而给她添麻烦呢!”
盛惟乔不知道赵桃媗这边的考量,顺着她指的方向一口气走出去近里,却还是不见公孙应姜的人影,就疑惑是不是公孙应姜中途转了方向?
这时候晃眼看到不远处有座两三人高的假山,就想登高望远,好寻找公孙应姜还有菊篱的踪迹。
结果爬上去之后,四下里一看,见着了方馨娘、罗琬婳等认识的人,还看到了孟氏姐妹仿佛也正朝这个方向走来,却不见公孙应姜跟菊篱的影子。
她站了一会,只好无可奈何的转身,打算下山之后随便找个方向撞撞运气……实在找不到的话,那也没办法,只能等宴散了!
不想才走到下假山的石阶前,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提了桶水,正往上走。
盛惟乔以为是负责伺候假山上花草的下人,上来浇花,看她提水的样子怪吃力的,就后退了两步,让那丫鬟先上来。
只是那丫鬟含糊道谢之后,走到她面前时,她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太对劲:“舞阳长公主殿下又不是忽然开这赏花宴的,按说开宴之前,整个府邸都会收拾好,这些花花草草,也都该修剪灌溉、免得开宴之际下人来回穿梭扰了宾客兴致的呀!如今只是四月初,又不是三伏天里,光靠早上浇的那点水未必够……这丫鬟怎么会是上来浇水的?”
她心中顿生警觉,下意识的想离那丫鬟远点,但这时候却晚了:娇生惯养的女孩儿脚步还没来得及移动,那丫鬟已重重一把推在她身上!
盛惟乔毫无还手之力的滚落石阶!……差不多的时候,长公主府后院一处僻静的凉亭里,丫鬟小厮都被赶的远远的,只徐抱墨与德平郡主孤男寡女相对。
两人之间的石桌上,摆了些瓜果酒菜,是徐抱墨方才吩咐徐丛特意去跟舞阳长公主府的下人要的。
酒过三巡,德平郡主双颊浮上分明的红晕,愈增娇艳,看的徐抱墨目不转睛,劝酒也越发的殷勤。
“……文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轻浮?”只是徐抱墨固然存心不良,德平郡主也是心有算计,他劝她就喝,自觉已有几分熏意,徐抱墨也趁劝酒之际故意摸个小手、捏把指尖什么的了,德平郡主心说气氛差不多了,忽然就落下泪来,凄然道,“你说到处走走,我就跟你到处走走;你说来小酌,我也来了……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都觉得我名为郡主,实际上却、却十分卑贱?!”
“他们居然这样说你?!”徐抱墨对德平郡主还真不了解,毕竟他来长安的日子还不长,还没来得及认识什么地头蛇,盛惟乔跟徐采葵还有南氏这些女眷虽然知道德平郡主的一些事情,然而……她们痛恨徐抱墨的拈花惹草都来不及呢!
怎么可能主动跟他讲说长安上下的女孩儿们的为人性情之类?
……也是南氏等人压根没想到徐抱墨会跟德平郡主搭上关系,所以徐抱墨这会儿听德平郡主这么一讲还真有点惊讶,但转念更开心了:卑贱?卑贱好啊!反正他只是想睡她而已,又不是想娶她!
他最喜欢这种没靠山没权势却长的好看的女孩儿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