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赵桃媗面上飞霞,头疼的白她一眼,这种事情,自家姐妹知道就好了,高密王妃跟前都没必要细说的,这会儿冲口告诉盛惟乔,是几个意思?万一被“未来小姑子”认为藏不住话,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庄重沉稳,那该多冤枉?!
最重要的是,赵桃妆还说什么“没有可心的人照顾”,这不是明摆着委婉指责盛家以前对容睡鹤不够用心吗?!
容睡鹤又不是盛家子嗣,盛家怎么说也是锦衣玉食养了他这些日子的,就算确实没有高密王妃养儿子用心,但也不该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吧?
只可惜她阻止的已经晚了点,尤其她自己此刻那含羞带怯的神情,越发的惹人遐想。
饶是盛惟乔方才没起疑心,这会儿也要心里一个“咯噔”了!
女孩儿放在膝头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上次进宫时孟皇后给的象牙丝编织菊蝶图画珐琅柄宫扇,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是这样么?那可真是我们盛家怠慢郡王了,我记得之前每次做衣裳时,我娘派人问他,他都说要玄色。我娘也劝他穿鲜艳点,只可惜他总说喜欢玄色……我们都以为是真的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桃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顿时羞红了脸,讪讪道,“我是说他没有贴身丫鬟服侍,小厮难免不够细心……”
话没说完就被赵桃媗狠狠瞪了一眼:这不还是说盛家对容睡鹤不够好,连丫鬟都没给他配吗?!
不过这话却是提醒盛惟乔了,立刻道:“他有丫鬟啊!只是当初回王府的时候,由于高密王爷亲自来接,走的仓促,所以没有带上!你们不说我都忘记了,那俩丫鬟这会儿还在我这里呢!一直没派差事的,要不回头你们帮我问问他,这俩丫鬟还要不要了?毕竟人家也是议亲的年纪了,要的话早点接走,不要的话我也好给她们安排不是?”
她这番话说的暗自咬牙,因为之前容睡鹤离开的时候只带了公孙喜跟公孙应敦,没带仪珊跟仪琉,当时盛老太爷还专门提醒过的,但容睡鹤以自己还有很多要紧的东西放在了盛宅……就是盛兰辞当年来长安赶考时买下的那个宅子里,需要仪珊与仪琉看管,所以希望老太爷能够允许他暂时将人跟东西放在盛宅。
那时候盛家祖孙都在宁威侯府住着,就算搬出侯府,盛宅那么点大也是不够住的,所以盛老太爷也就答应了。
而这两次容睡鹤夜半来见盛惟乔,提都没提过这俩丫鬟,盛惟乔都快忘记了!
偶尔想起来,还觉得容睡鹤不为美色所动……现在察觉到赵桃媗似与容睡鹤有暧昧,心中的怒火那叫一个熊熊:“当时说,需要这俩丫鬟看守盛宅里的要紧物件,结果转头就给抛到了脑后,看来不是他洁身自好,而是因为在王府有了两个美貌表妹,那么当然觉得漂亮丫鬟不稀罕了!!”
再想到这人昨晚还专门拿了个玉簪过来讨自己高兴呢,后来因为自己摔了他玉簪的缘故,自觉理亏,前前后后花了多少力气哄他,被占了多少便宜不说,以至于容睡鹤走后,都愧疚的辗转反侧,以至于今儿个起来了这么晚,到现在早饭、午饭都没用,还要听他新欢找上门来暗示他们的甜甜蜜蜜?!
盛惟乔简直怒从心底起!
恨不得当场摔了茶碗,跑去高密王府跟容睡鹤问个明白!
深吸了口气,忍住冲动,女孩儿露出一个端庄的笑容,询问的望向赵家姐妹。
赵家姐妹这时候非常的尴尬,赵桃媗给了赵桃妆一个“你先闭嘴吧”的眼色,嗫喏着给盛惟乔解释:“县主请见谅,我这二姐性子急,素来说话不过脑子的。她绝对没有觉得盛家苛刻我们三表哥,只是因为三表哥……”
说到这里脸上一红,“三表哥今儿个同我们在花园的凉亭了说了好一会话,正好提到了他喜欢的颜色之类的话题。我二姐这人心直口快的,就那么说了……其实这事儿主要是我三表哥从长安去南风郡的经历过于坎坷,所以见着令尊令堂之后,喜不自胜,因此越发不忍心给令尊令堂增添麻烦了吧?”
平心而论,如果盛惟乔当真只是容睡鹤曾经的妹妹,这番解释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
盛惟乔不是啊!
所以在乖囡囡听来,这番话就两种可能:一种是容睡鹤一脚踏两船,新欢赵桃媗偶然得知了自己与容睡鹤的关系,专门拉了堂姐打着请教的旗号上门来耀武扬威,奚落自己的!
第二种可能就是容睡鹤一脚踏两船,赵桃媗不知就里,抱着讨好他的想法上门来找自己打探更多心上人的消息!
不管哪种可能,容睡鹤显然都是一脚踏两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