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应该会派人去通知太后之类的过来解围跟接咱们,就算没有,小叔叔那边肯定也会想法子的。”公孙应姜见盛惟乔皱起眉,安慰道,“姑姑不要担心,咱们不会被困在这里多久的。何况当真被困住了,这么点大的湖,我带着你随便游两圈都没问题,大不了咱们自己上岸!”
盛惟乔眉宇丝毫未展,说道:“如果皇后坠湖确实出自贵妃的授意,只怕就算太后娘娘接到禀告亲自赶过来,也未必拦得住某些暗手。咱们现在就四个人在这汀州上……是不是有点势单力薄了?”
公孙应姜笑道:“姑姑,你忘记方才那贵妃被小叔叔哄的多高兴了?小叔叔之所以留在楼船上没亲自下湖救你,一来是他当时正领了陛下口谕要作诗呢;二来也是考虑到舒贵妃今儿个似乎格外有挑事的兴致,专门留在那里坐镇的。”
盛惟乔这会儿实在不想听见提容睡鹤的话,所以就岔开了话题:“你扶我一把……我看看能不能起来,去瞧瞧皇后怎么样了?”
正说着,却见不远处芦苇丛晃动了几下之后分开,公孙喜扶着面无表情的孟皇后恰好走回来。
看到盛惟乔已经醒了,皇后大喜过望,立刻甩开公孙喜快走几步:“康昭你……”
然而她溺水之后剧烈呕吐,折损的厉害,之前被公孙喜扶着慢慢走路也还罢了,这一走快,话没说完呢,眼前就是一黑!
身子晃了晃,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了,盛惟乔一边挣扎着爬起身,一边怒视面无表情的公孙喜:“你愣着做什么?快点扶下皇后啊!”
公孙喜皱了皱眉,才上前扶住皇后,这会儿已经失去意识的皇后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虽然公孙喜之前在乌衣营的时候,没少搀扶、背抱过同伴,但以前都是男子,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女子。
柔弱无骨的触觉跟清幽的体香都让他感到十万分的不适应,以及淡淡的尴尬。
偏偏他首领的小祖宗见他抱住皇后之后竟呆住不动,还投来疑惑的目光:“阿喜,你让皇后躺下来啊!你愣着做什么?”
“……我想看看皇后是不是立刻就醒了?”公孙喜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出言掩饰,“没想到她还要晕一会。”
盛惟乔没注意到他的狼狈,有点跌跌撞撞的过去看皇后,她不懂医术的,观察了会皇后的气色,见皇后虽然面若金纸,但呼吸倒还算平稳,想着应该不至于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才暗松了口气,打点精神跟公孙喜道谢:“今日真是多亏你还有应姜了。”
“我只是奉首领之命行事。”公孙喜看到她就想起自家首领那条“弄死亲爹、取代亲爹、弄死孟氏、独霸朝堂、弄死皇帝、取代皇帝、君临天下、百世流芳”的光辉大道还没开始就被否决的心痛,简直恨不得把她按回湖里去!
这会儿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县主要谢就谢我家首领去吧!”
“……总之你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说!”盛惟乔噎了噎,才小声说道,“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公孙喜全然不知自己无意中将这个讨厌的康昭县主怼的不轻,不冷不热道:“哦!”
两人之间接下来也没什么话题好说了,这时候公孙应姜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向公孙喜走了几步……她还以为公孙喜没发现呢,结果公孙喜跟着就冷冰冰的说道:“你再靠近点,信不信我杀了你?!”
“阿喜,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公孙应姜正要继续跨出的脚步迅速收了回去,有点悻悻的说道,“我逗你呢……我说你也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
公孙喜冷笑着说道:“哦,你不想吃了我?那你半夜三更的脱光了衣裳藏在我被窝里,难为还是走错了屋子不成?!”
“天冷,海上风大,你屋子里又没烧什么炭。”公孙应姜一脸真诚的说道,“我心疼你为我公孙氏鞠躬尽瘁的奔波,给你暖暖床……你看看你,怎么就要想那么多?”
公孙喜冷冰冰的说道:“四个人都下了水,康昭县主跟皇后娘娘索性就是溺水,然而湿漉漉的衣裳穿到现在,愣是没有脱过一件!倒是你,才进来就脱成这个样子……你打什么主意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跟你说一句:你如今已经是宁威侯世子徐抱墨的未婚妻,你丢脸,盛家徐家一个都逃不掉!”
本来揉着额角听他们吵架的盛惟乔顿时看住了公孙应姜:“去把外衫穿上!!!”
“姑姑,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公孙应姜心说怎么能穿呢?小娘我就指着这个机会身败名裂,好跟徐抱墨那厮解除婚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