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您说会不会是桓家出了问题?”盛惟乔猜测道,“桓家其他人我不知道,但静淑县主桓夜合,是很早就知道密贞与她祖父的渊源的。”
宣于冯氏也怀疑桓夜合:“很有可能……唉,密贞当初做什么要去找她?一个丫头片子能济什么事儿啊!就算是要送桓公的灵柩落叶归根,反正这会儿也没法光明正大的入葬,还不如就在玳瑁岛或者南风郡找个风水宝地先入土为安了,回头大事成就之后,风风光光的移棺岂不是好!”
“还好咱们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不至于全没防备。”盛惟乔心中郁闷,但事已至此,一味的叹息也是无济于事,只好自我安慰,“何况舒氏姐妹既然暂时不打算跟密贞撕破脸,显然也是顾忌到膝下无子,心存侥幸的。”
宣于冯氏道:“关键就是桓公当年出事,是否真的是她们的手笔?这点密贞可给过准话你?如果不是,只是顶了这名声,我想她们兴许还会想着跟密贞解释清楚什么的……化干戈为玉帛;如果是的话,就算密贞肯原谅她们呢,你觉得她们会相信吗?”
盛惟乔吁了口气,说道:“这个……反正我跟密贞暂时都不会去长安,先放一放吧!姨母您再看皇后的信,她说指使高且仪勾结茹茹的事儿,郑国公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在太后娘娘跟前说的,据她对郑国公的了解,不像是假话?”
“郑国公对皇后也不怎么样,很没有亲爹的样子。”宣于冯氏向来疑心重,立刻道,“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演给皇后看的?”
一直没作声的公孙喜,则插话道:“而且皇后怎么说也是孟氏嫡女,就算与娘娘交好,这种关系到家族存亡的大事上,未必不会利用娘娘与她的交情,设计误导。所以这话娘娘听听就算了,不见得要当真。”
盛惟乔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指着信笺低喝道:“你倒是个警惕的!但你给我解释清楚:皇后说郑国公不知道高且仪去了西疆以及在西疆的动作……如果我相信了,会是什么结果?”
不等公孙喜回答,她已自己道,“我跟密贞立场使然,这会儿本来也不会承认孟氏勾结茹茹!这点皇后岂能不知?她还要特别说明此事,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公孙喜道:“也许是怕您日后拿了做证据?”
“那她应该为整个孟氏开脱,说这事儿跟孟氏半点关系都没有,孟氏上上下下都不知道!”盛惟乔冷笑,“可她就提了郑国公……难道你认为在皇后心目中,郑国公比整个孟氏都重要,重要到皇后不在乎孟氏有没有嫌疑,却一定要为郑国公撇清?!”
她沉下脸来,“我知道你对密贞忠心耿耿,遇人遇事也喜欢三思,但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第二百章 北疆
“你怎么说话的呢?”宣于冯氏见状忙低喝道,“阿喜还不是为了你好?谁叫你之前天真的紧,差不多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要不是你之前太容易轻信,咱们至于到现在都跟着你操不完的心吗?好好儿的为你考虑,你还甩起脸子来了?”
又安抚公孙喜,“阿喜啊,你别理她!她这会儿有孕在身,孕中么,总是容易多思的,脾气也会比平时急。你是密贞最信任最倚重的膀臂,也是他当弟弟看着长大的,乔儿其实也是拿你当小叔子看呢,她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对着外人总是客客气气的,对着家里人,反而什么遮掩也没有,动不动就使小性子发脾气!”
虽然有她从中斡旋,但盛惟乔不买账,冷着脸一声不吭的坐在那儿,帐中气氛难免还是尴尬起来。
见这情况,宣于冯氏就使眼色,让仪珊把公孙喜先拉出去回避下,自己留下来数落盛惟乔不懂事:“且不说他跟密贞的感情,就说这会儿咱们身边就这么两个人,你还要落他面子,万一他回头使点绊子坑你,就你这会儿的情况,禁得起吗你?”
盛惟乔不耐烦道:“我对他够客气的了!倒是他,天知道怎么回事,左看我不顺眼,右看我不顺眼,嘴上虽然不说,然而当我全没感觉吗?说句不好听的话,我正经公公婆婆也不喜欢我,都没他表现的明显!”
“那是因为你跟你公公婆婆相处的不多!”宣于冯氏瞪她一眼,说道,“我跟你讲,这小子阴阴沉沉的,看着就是个什么事儿都积压在心里不作声的!这样的主儿,最容易蔫儿坏,要么不发作,一旦发作起来,指不定多恶毒呢!”
“你现在要是在长安或者在南风郡,仆从如云的时候,当然没必要怕他。”
“可你现在身边有那些可心人在吗?”
“为了几句拌嘴,叫他跟你离了心,这是何苦?”
“做人要能屈能伸,你懂不懂?”
盛惟乔道:“怕什么?反正他对密贞忠心着呢!不然密贞怎么放心让他跟着我?您方才不是才说过,密贞那么仔细,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出纰漏的。”
她懒得跟宣于冯氏就这个话题争执,继续说道,“皇后说的这个事情我觉得八成是真的,勾结茹茹那么大的事情,郑国公居然不知道……这可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