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儿!”许连山跟吴大当家可不敢叫容睡鹤背这黑锅,赶忙说道,“西疆这会儿战火正炽,属下怎么敢拿这些琐事去打扰郡王呢?”
“那就是你们自己做主要让我做个瞎子聋子了是不是?!”盛惟乔气的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小几,怒喝道,“你们这么有主意,索性我这个郡王妃也是你们来当好不好?!”
许连山跟吴大当家吓的赶紧跪下:“属下不敢!属下知罪!”
盛惟乔冷笑着说道:“你们有什么不敢的?说起来人家都说我是郡王妃,是密贞发妻,还是他嫡长子的生身之母,结果呢?一点儿小事都被瞒的滴水不漏,木已成舟了才知端倪!小事上头都这么做手脚,何况是大事?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的高抬贵手,让我好好的活到今日,啊?!”
她向来很少这么发作的,尤其许连山跟吴大当家在容睡鹤手底下都很得用,之前从北疆千里迢迢来南疆,这两人颇有功劳,盛惟乔对他们一直和颜悦色,相当的给面子。
这会儿一番话说的二人脸色大变,不敢再尝试蒙混过关,坦白道:“娘娘,属下有罪,属下之前……”
不想话没说完,却被盛惟乔冷冰冰的打断:“我管你什么之前之后!反正我算是明白了,根本就不能指望你们这些人!!!”
说着也不管他们的反应,直接拂袖而去!
仪珊看这情况,赶紧追上。
只是追上去之后,看着盛惟乔的脸色,亦不敢轻易开口说情。
见盛惟乔出了院子之后,叫人去备了马车要出门,并没有阻止她的跟随,也就一块儿登车了。不过马车出了盛府,车夫问:“县主,咱们是去冯府,还是宣于府?”
盛惟乔却吩咐:“哪里都不去!就去市中!”
“县主要买什么吗?”车夫一向在外院,并不清楚盛惟乔方才发火的事情,闻言就劝道,“您要买什么,或者叫下人去跑腿,或者叫铺子里的人带着东西送上门,何必亲自劳动?”
盛惟乔就冷哼了一声,说道:“然后方便一干人做手脚?”
车夫不太清楚她说这话什么意思,但也听出来这位主子如今心情不大好,遂不敢再多言。
仪珊也好奇盛惟乔这会儿要去买什么?只是几次想开口,见盛惟乔神情冷漠,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想了想到底没吭声。
半晌后,马车到了市中,车夫正要询问要去的铺子,盛惟乔撩起车帘打量了下外头,却叫了停车,也不等仪珊搀扶,自己拎了裙摆跳下车辕,径自朝里头走了。
仪珊赶紧招呼侍卫之流跟上。
本来南风郡不似长安,这种偏僻之地,贵人稀少,出门往往也没什么排场,盛惟乔这一行前呼后拥的,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然后她做女孩儿的时候,在郡里就很有名声,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封了县主、做了郡王妃之后,哪怕当时人没回来,却也越发成了郡里的传说。
这会儿没走几步路就被认出了身份,虽然碍着一干凶神恶煞的侍卫不敢靠近,围观的人群却是越来越多了。
“娘娘,要不您说下要去哪家铺子,奴婢叫他们先行一步开路?”见这情况,仪珊微微皱眉,低声跟盛惟乔说,“免得这会儿附近人多,若是有什么歹人掺杂其中,意图对您不利,却是难以辨认。”
这话本来合情合理,要是之前的盛惟乔,肯定会配合的。
但此刻盛惟乔却眼皮都不抬一下,只冷冷道:“难以辨认那就不要辨认了,活着不过是糊里糊涂,若在这儿死了,倒是心里有数,有什么不好?”
仪珊顿时闭嘴,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