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我记得那位静淑县主,是长安城贵女圈子里头出了名的八面玲珑会来事儿?”
“如今她一家子都在咱们家的庇护之下存身……”
“倘若密贞那边境况稍微安定下来,可以接乖囡过去团聚……莫如请她陪着乖囡前往,帮忙看着点?”
“那静淑县主,虽然我至今都没见过,但听说跟乖囡年岁仿佛,模样也不差?”冯氏一听就是皱眉,轻哼道,“最重要的是,在长安时,追逐她的人多了去了,却至今都未曾婚配?”
“你让她陪乖囡去找密贞,这是几个意思啊?”
盛兰辞一怔,会过意来,说道:“那县主虽然不是宗女,但桓公嫡亲孙女儿,破格封县主的时间,还在咱们乖囡之前……这样的出身,怎么可能给密贞做小?要她是个不长脑子的,兴许还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可那位县主是出了名的通情达理,如何会犯这样的糊涂?”
“她要是宗女,那就是密贞的同族姐妹,我还放心点呢!”冯氏闻言就是冷笑,说道,“正因为不是宗女,是跟咱们乖囡一样破格封的县主,论起同密贞的渊源,还有恩师后人这重身份……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你当初让密贞来了咱们家做嗣子,教他同乖囡认识在前,这会儿的密贞郡王妃,不定就是人家了!”
“至于说她那个身份,不比咱们乖囡差,很没必要自甘下贱的给密贞做小……密贞郡王侧妃她也许不甘心!”
“但帝妃呢?”
又说,“这位县主既然是出了名的通情达理,那么即使家里人靠不住,会不懂得女孩儿家青春宝贵的道理?她之前在长安城里混的风生水起,高密王那个次子、孟氏的嫡子,都追着她到处跑的。这情况却拖到现在也没出阁,甚至连亲事都没个影子呢!谁知道是不是见着密贞之后起了心思?!”
“若是如此,在南风郡也还罢了,有咱们还有爹娘跟大姐帮忙看着,谅她也翻不出天去!”
“一旦离了跟前,就乖囡那几下子,斗得过她这种跟长安贵女们交手多少回合过的行家?”
“到那时候,不定她把乖囡给害惨了,咱们一无所知不说,回头还以为她对乖囡多好呢!”
冯氏态度很坚决,“这种人绝对不可以托付!不管她对密贞有没有心思,不管她对乖囡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反正防人之心不可无!”
又说,“咱们家又不是没人,真要有人陪乖囡出门,干嘛非要找外人?!早先大姐还陪乖囡走南闯北的足足两三年才回来呢!我看过些日子如果密贞跟咱们联系,可以接乖囡过去团聚的话,不若我陪乖囡一块儿过去好了!”
盛兰辞懵道:“你去了……那我呢?”
“你看着惟元啊!”冯氏道,“蕤宾就请我爹娘帮忙照顾,左右我娘这两年一直觉得膝下寂寞,对蕤宾喜欢的跟什么似的,你就是叫她不要带着蕤宾她都不肯呢!然后我大姐肯定也会经常过府帮忙的……外孙不必咱们操心!至于惟元,许连山那边虽然有管教,你到底也要看着点儿,不然他们看在密贞的面子上,未必肯下狠手,那小子又是个混不吝的,这会儿不给他矫正过来,以后天知道长成什么样子!”
“……那咱们就要分居了啊!”盛兰辞无语片刻,幽幽的说道。
“咱们成亲都多少年了,外孙都有了,彼此还不了解吗?!”冯氏一听这话就火了,“而乖囡跟密贞呢?他们认识统共才几天?!这会儿聚少离多的,岂能不出岔子?!这话还是你来提醒我的呢!怎么现在正经说到要给乖囡打算,你就不答应了?!”
盛兰辞叹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既然不放心乖囡去跟密贞团聚,干嘛非要拆开?不若一起走?”
“一起走?”这下换成冯氏懵了,下意识的说道,“可是盛家这边……”
“让管事留下来主持局面,顺便托付岳父岳母还有大姐。”盛兰辞看了眼外头,走到妻子跟前坐下,低声说道,“毕竟这会儿三家都在支持密贞,冲着乖囡跟惟元的面子,冯家、宣于家也不会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捣乱。而且咱们在南风郡的生意都是积年的老相识了,平常除了对账之类,原本也没太多需要操心的。家里上了年纪的管事都能做,不过是咱们一直没放权而已!”
“这样,咱们将产业收拾收拾,把给三房还有爹娘养老的那一份取出来,剩下来的,留在南风郡的,就请岳家还有大姐帮忙看着。”
“其他的带上,陪乖囡一块儿去跟密贞团聚,顺带给密贞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