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好,他们享受的心安理得,甚至还要在心里暗暗的埋怨,为什么不能更好一点?对他们稍微有点不好,说不得就会把之前所有的好都忘记了,满怀怨恨的想着要怎么报复?”
“这样的人不可重用,不可信任,不可倚重,不可久用……之前收留他们,又将公主跟孟伯勤的孙儿约定婚姻,无非是因为他们当时可以用来打击大穆,还能带路大穆的北疆。”
“但现在贞庆登基,主动挑起战争,而且亲自坐镇北疆,孟伯勤一家子的用处已经不大了!”
“留着他们,不定什么时候被贞庆说服,反水过去,岂非酿成大祸?!”
“所以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呢!”
“左右只是一家子穆人,全死光了又有什么好心疼的?!”
“至于说日后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穆人那边再没人敢来投靠咱们了……又不是没凭没据的杀他,人在曹营心在汉,这样的人不杀还有天理么?!”
这就是说要给孟伯勤一家子栽赃暗中勾结容睡鹤、意图背叛茹茹了。
觉得不该杀孟伯勤的人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然而到底怎么回事,天长地久之后,终归大家心里有数的。”
“叛国之人,自古以来,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但骨爱鹿反问,“他们之所以反出故国,谁不是已经走投无路,明知道踏出这一步之后,非但自己身败名裂,连带祖宗都蒙羞……却也不得这么做?”
“既然如此,又谈什么真相不真相,结果不结果?他们根本没得选!”
说着就问那伏真,“可汗,您看呢?”
那伏真皱着眉头,说实话,虽然他刚才在孟伯勤跟前和颜悦色,俨然深信不疑,但实际上他对孟伯勤的忠诚也是很不放心的。
正如骨爱鹿等人所言,这人既然能够背叛对孟氏恩情深厚的大穆,为什么不能再背叛茹茹?
如果说孟氏现在还有些势力在,那伏真还能用孟氏跟高密王的恩怨、而贞庆帝是高密王亲生儿子这点,来说服孟伯勤别上当。
可是随着崇信侯,啊,这会儿应该是庶人孟归羽,随着孟归羽的倒台,以及孟太后孟皇后两位的薨逝,孟氏在大穆的势力,可以说是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这会儿就凭孟伯勤这一支,就算全部好好儿的回去,在满堂从龙功臣面前,也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也就是被荣养着。
然后长安论繁华不知道胜过茹茹多少,孟伯勤一家子在草原上左右也得不到什么重用,干嘛要在这异国他乡蹉跎?!
那伏真思索良久,渐渐的就有些赞同骨爱鹿。
但就在他还没表态前,又有消息传来,是容睡鹤的其次来了。
其次就是,容睡鹤祭出了登辰利予的“厚礼”,让人写了那伏真的十八条大罪,弑君犯上,叔夺侄位的罪名,首当其冲!
是的,大穆新君容睡鹤,有着非常明确非常冠冕堂皇的跟茹茹开战的理由,不仅仅是要为之前大穆被犯讨个公道,更是要完成茹茹前任可汗登辰利予的心愿,助登辰利予真正的继承人、被那伏真逼得流亡大穆的王子索铁儿讨回汗位与公道!
索铁儿是登辰利予的第七个儿子,他的生身之母在登辰利予的诸多妃嫔里不算最美貌,却最受信任。
她本来是登辰利予的心腹女奴,从少年时候就帮着登辰利予出谋划策,在坑那伏真的事情上,也有她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