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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的小锦鲤 第100节(1 / 2)

阮秋色知晓了事态的紧急,连忙去问傅宏:“傅大人,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比循序渐进更快一些?”

傅宏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旁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效果难以保证,说不准还要比两年更久。”

“愿闻其详。”阮秋色道。

“俗话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傅宏捋了捋胡须,“惊惧症的病人,之所以会比常人更畏惧某些东西,多半是因为过往的记忆留下的心结。倘若纾解了心结,病症自然可以治愈。”

“那心结要怎么解?”阮秋色急急追问。

“老夫才疏学浅,对心疾的钻研并不深入。”傅宏苦笑,“家师倒曾说过,心结可用绳结类比,只是拧成个疙瘩的,是人的念头。对于同一样事物,各人会产生各种念头,有些念头我们不愿去面对,将它埋藏起来,或是加以曲解,便会结成难解的疙瘩。要解开心结,无非是让病人将自身的念头理顺,帮他们面对罢了。”

阮秋色听得似懂非懂,试探道:“就是说,要让王爷明白,他不愿面对的东西是什么?”

她说着又觉得这方法实在太虚无缥缈了些。卫珩不愿面对的不就是尸体这个实物,还能是什么呢?

傅宏摆摆手道:“老夫这些话,你权当过过耳朵。家师还说过,能以心结掩埋的东西,对病人来说定是极为痛苦的。贸然让他面对,没准还会适得其反。”

这话阮秋色倒听得明明白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又朝着傅宏躬身一礼:“大人辛苦了。”

时青也道:“傅大人写下药方,我立刻着人去煎药。您且去隔壁歇歇,青州一行舟车劳顿,瞧您这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又被叫来了王府……”

傅宏笑了笑:“倒也无妨。刚在府中也歇了小两个时辰,只是家人不知我的归期,沐浴的热水都得现烧,才没来得及换衣服。”

“沐浴?”阮秋色像是被点醒了一般,眼睛突然一亮,“我怎么没想到沐浴呢!”

时青诧异地看她:“什么?”

“王爷不是觉得冷吗?”阮秋色拍了拍手,“还有什么比沐浴更暖和的呢!”

“倒也有些道理……”时青犹豫着点了点头,“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阮秋色兴奋地摇了摇他的胳膊,“时大哥,快让人准备热水,伺候王爷沐浴!”

她也没注意到时青为难的脸色,又补上一句:“快呀,越热越好!”

第107章 沐浴 为所欲为。

跟着时青来到宁王府里的沐浴之所, 阮秋色有些瞠目结舌。

她原以为王府里的浴桶无非是大一些,所用的木材更昂贵些;然而卫珩寝房后头那宫殿一般的浴池使她明白,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王爷平日里是不是……”她犹豫着问道, “……非常喜欢沐浴啊?”

这整间浴室均以汉白玉打造, 入目皆是白莹莹的一片。两丈见方的浴池还雕刻成了莲花瓣形, 水汽氤氲, 若隐若现的, 看上去简直有几分仙气。

时青边走边道:“整个宁王府是先帝亲自督工建造的,虽说遵循了王府的制式,但外面看不见的地方, 都是极尽奢华的。例如这浴室,据说是比着皇宫里沐浴的九龙殿而建, 足见先帝对王爷的爱重。”

阮秋色点了点头,只轻声说了句:“先帝的爱重,或许没赶上王爷正需要的时候。”

时青没再说什么,只吩咐背着卫珩的侍从小心地将他放在浴池边,又朝阮秋色躬身一礼道:“那就麻烦阮画师替王爷宽衣,我们就先……”

“哎?”阮秋色愣了愣, “你们不留下来伺候王爷沐浴吗?”

时青为难地摇了摇头:“王爷沐浴时, 从来不许旁人在侧。”

军中不比皇宫,很多事情本就习惯了亲力亲为。加上卫珩对旁人的视线厌恶得很,除了身边一二亲信,平日里都不愿让人近身,更别提让人看他宽衣解带了。

阮秋色脸上“腾”地红了红,呐呐地说了句:“可是……”

“阮画师,事急从权,就辛苦你一二。”时青朝她拱了拱手, “倘若我们脱了王爷的衣服,怕是要被杖责三十逐出王府的,若是阮画师的话……我想王爷应该不会怪罪吧。”

不会怪罪……吗?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时青已经带着那名侍从退了出去。阮秋色想了想,现在也不是忸怩的时候,便蹲下身来去解卫珩的腰带。

有了上一次在山隙中的经验,她三下五除二便脱了卫珩的上衣。那夜只借着月光,什么都瞧不分明,可这浴室里敞亮得很,卫珩的身上的皮肤落在眼里,倒衬得周遭的汉白玉砖石都失了色一般。

阮秋色别开眼,手却探在他身上摸了摸,也和地上的砖石一样凉。

没时间再犹豫了,她手忙脚乱地松开他裤腰间的系带,又闭上眼睛,把他两条裤腿拽了下来。

“那个……”总觉得有些心虚,阮秋色小声地嘀咕着,“我什么也没看到啊,我眼睛都是闭着的……”

其实是眯着,影影绰绰地可以看到卫珩的小腿,长度让她自卑不说,形态也是笔直匀亭。

阮秋色叹了口气,将裙摆掖进腰间,又将裤腿高高地挽起来,这才连拖带拽地将卫珩挪进了水里。

莲花形的浴池池壁上有一级阶梯,她扶着卫珩坐在上面,让他整个身子都浸在热水里。她自己则坐在池子的边沿,一边观察着卫珩的脸色,一边同他说话。

“王爷觉得暖和吗?”她弯下腰凑到卫珩耳边道,“我让他们把水烧热些了,一刻钟一换,应当是很暖和的。”

卫珩的眉心似乎蹙紧了些,显然对周遭环境的剧变有些感知。

他的反应多少鼓励到了阮秋色:“暖和的话就快醒过来吧,时大哥说,今日坠马之事绝非偶然,有人还在暗处窥伺着,王爷早点醒来,才能做好准备应对他们啊。”

又说了些鼓励的话,卫珩却没有醒来的意思。阮秋色伸手在他颈上试探了一下,似乎没有方才那么凉了。

“时大哥说,这宁王府是先帝特意为你修建的。”她轻声道,“王爷喜欢吗?我想大概是不太喜欢的。房子修得再好,也比不上能陪在自己身边的爹吧。”

时青说先帝将宁王府的内里都建造得十分华丽,可除了这浴室,她去过的其他房间都简洁得很,想必是卫珩并不领先帝的情,让人重新修整过的。

“换作是我,也不会领情的。”阮秋色将手肘撑在膝上,托着脸道,“为人父母是要给子女撑出一片天的,从这一点来讲,王爷的父母一点也不称职。”

可不是吗?卫珩的母妃在孩子面前自戕而死,先皇又将丧妻的怒火发泄在卫珩身上,怎么想都觉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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