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样子换个人见了,早吓得屁滚尿流跑开了。但曾宇航没有跑,因为——
“你才滚!这特么是我家!!!”
陆既明:“……”
嗯,对哦。于是他的气消了。
陆既明晚上死皮赖脸地把曾宇航在国外专门订制的豪华大床给霸占了。
霸占了人家的床不说,他还霸道地不许人家去客房睡,他死缠烂打地磨曾宇航陪他在卧室里打地铺,理由是:“我们好久没促膝长谈了,来来来,你就躺我旁边,的地上,我们俩今晚好好叙叙兄弟情!”
曾宇航躺在地铺上的时候还有点稀里糊涂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陆既明给蛊惑成功了,就冲他对自己现在的剥削程度,他和他有个屁兄弟情义好叙。
“陆既明你他妈到底给我吓什么蛊了,老子怎么就对你这么百依百顺呢!”
曾宇航躺在地铺上发出悲怆的吼叫。
陆既明很不要脸,大言不惭:“没办法,这就是领袖气质。”
曾宇航懒得理他,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我怎么觉得我爸把房子过给我之后,你最近来我这的次数有点多呢?你可别是因为房子爱上我了吧?告诉你老子笔直,你没机会的!”
陆既明冷哼一声:“你想得美!我乐意来这闻鸟巢的味儿你管得着吗。”
曾宇航:“……”
他很想说他为什么管不着,这是他家呀。
他转念一想,有了更犀利的一怼:“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上对面那小四眼儿了?”
陆既明的反应有点激烈起来。
陆既明:“你骂我瞎?”
陆既明:“我看上她?!”
陆既明:“你有病吧!”
最后——
陆既明:“别小四眼儿小四眼儿的,你有没有点素质?人有名字好吗!”
曾宇航躺在地铺上抬腿踹了床垫子一脚,踹得上面的人跟着直震颤:“你倒又化身成正义使者了,你有脸说我?你没看上人家老跟人家较什么劲!”
陆既明随着弹簧的渐渐稳定,身体的震颤逐步消失。他发现他的坏情绪好像被刚刚的震颤发散掉了。
他躺在床上仰面朝天幽幽一叹:“你是不知道,她给我做秘书我多他妈舒服,用起来真是太顺手了,我整个人能多活好几年!”
曾宇航嗤笑:“我看你是老板病病重入骨了!我跟你打赌那小丫头绝对不会回头给你当秘书,哪怕你说你娶她送她半副身家!”
陆既明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拍着床垫子,把自己拍得上下直颤:“我就跟你打这个赌,我一定能叫她回来再给我当秘书!咱俩谁输了谁给对方半副身家!”他踢着地上的曾宇航,“起来起来,点灯签字画押!”
曾宇航两眼热泪。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庙里求大师帮他打打身边小人。
陆既明从曾宇航那里讹来了一把门钥匙。
曾宇航很痛苦,表示这样对他是很不公平的,会在邻里间给他造成错误的印象,影响笔直的他找对象。
陆既明想了想为了以示公平,把自己别墅的钥匙也给了曾宇航一把。不过给钥匙的时候他手里耍着一把水果刀对曾宇航说:我有领土洁癖,钥匙你拿着,但我家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曾宇航表示:“……”
合着他成了给陆老板保管钥匙的。
曾宇航问陆既明三天两头往自己这跑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是想气死我然后霸占我这套房子吗?!”
陆既明回予他一脸嫌弃:“你房子这么小,白给我都不要!老子是要赢跟你打的赌,那可是半副身家啊,为了赢我当然要多制造能让我秘书回头的机会了!”
曾宇航内心是崩溃的,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选择回到他们六岁那年,他一定在某一天郊游的时候不穿带拉锁的裤子,一定不多喝水不跑去路边嘘嘘,一定不带着陆既明一起。
这样他就不会被拉锁夹到小叽叽了,也不会给陆既明机会帮自己把小叽叽从拉锁里解出来,更不用忍着屈辱听六岁的陆既明对六岁的他说:“是我救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你得听我的!”以及那句,“你小叽叽怎么这么小?来给你看看我的,可大了!”
回想着过往岁月,曾宇航很想自己干脆死在六岁那年算了。
两天后发生了一件对宁檬来说有点诡异的事情。诡异的状况发生在她晚上出去倒垃圾回来的时候。
石英的房子买在七楼,取意七上八下的上字。金融圈很多人都很迷信这些东西。
因为楼层不高,上上下下不算累又可以锻炼身体,所以宁檬每晚吃完饭都会腿着下楼去丢趟垃圾。
这晚她丢完垃圾顺着楼梯往回爬的时候,居然撞见陆既明靠在七层的楼梯间里抽烟。
第一眼看到靠在墙上摆着pose嘴里喷烟的那人,宁檬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
就她待在陆既明身边的三年所知,陆既明他明明是不抽烟的。
于是她仔细看了下,得出一个结论。陆既明并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抽烟,因为那些白烟没一次是从他鼻孔里喷出来的。
宁檬觉得陆既明是在装逼,嘴里吸口吐口,那些白烟根本来不及过肺再从鼻孔喷出。
而陆既明装逼的目的让她非常不齿——他拦路打劫她,为的居然是非要听她说一句发自肺腑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