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分明就是“是”或者“不是”都可以,只看勤王高兴。
勤王顿时被气到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本王都说了,让你据实回答!”
“不……不是……”眼前的小太监仿佛被吓到了一般,抖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最初的回答。
“不是?”勤王却怎么也不肯相信他的话,直接祭出杀手锏,“可是本王怎么听有人说,这东西是你的呢?”
“哪个混蛋污蔑我!”洛云染当即大骂出声,然后突然看到勤王难看的脸色,迅速压下了声音,咳了咳,“小人的意思是说……可能是误会了,真没有这样的事,还请王爷明鉴。”
勤王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心下疑惑不止。
不应该啊。
照理,如果这真的是这个小太监的东西,自己刚才都出言威胁说要砸碎了,身为主人不可能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去冒险,哪怕知道可能是诈。
可是面前这小太监表现得实在太事不关己了,完全没有在乎这块玉佩到底会不会被砸碎,反倒是急着想跟这件事撇清关系。
看那脚,都已经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悄悄朝旁边挪出好几步了。
“好,”勤王把玉佩收了起来,决定换个思路,“本王问你,半个月前,十八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可有去过灵泉殿附近?”
洛云染正要开口,勤王又一句警告,“慢慢想,想好了再回答。”
这分明是赤果果的威胁。
要是个心理素质稍微差点的,这会可能已经自我怀疑,是不是事情已经败露了,是不是直接自己招了会比较好。
不过洛云染嘛,就完全没有这种烦恼了。
她确信自己当时应该没有被任何人看到,除非是北堂夜那货不讲道义出卖了她。
但是考虑到自己手握北堂夜其实想要谋害勤王的证据,她觉得北堂夜应该不至于那么蠢地把自己出卖掉。
要不然他们鱼死网破,谁都别想落好。
所以洛云染先是皱着眉,做出十分认真回想的样子,而后有些不确定道,“那天具体做过些什么事,这个小人实在是记不清了,大致都跟往常一样,伺候完六殿下,就做做打扫,也可能在附近转了转消消食?至于王爷说的灵泉殿,这一点小人记得十分清楚,绝对没有去过!”
“你确定?”居然否认得这么干脆,真的不怕可能被什么人看到吗?
洛云染一个劲地点头,“肯定的,听说那附近都是竹林,大晚上的,容易……闹鬼!”
她说着,自己当真结结实实打了个激灵,一边拍着心脏一边飞快道,“小人胆子小,大白天的都不敢一个人去那种地方,更别说晚上了!”
勤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跟这个小太监好像根本就聊不到一块去。
摆了摆手,“行吧,本王没什么事要问你了,你去吧。”
“哦。”洛云染连忙欠了欠身,“小人告退。”
就在她转身走出一步的瞬间,勤王突然叫住他,“听说,你身上有块刻着‘云’字的腰牌,可以拿出来给本王看看吗?”
洛云染陡然间神经一凛。
一下子将线索串到了一起!
回过头来,茫然地看着勤王,“什么腰牌?小人身上没有带过那种东西啊,王爷是不是记错了?”
“你之前在昭华殿呆过吧。”勤王咄咄逼人,目光扫过洛云染空荡荡的腰间,唇角噙笑,“那里的小顺子说你身上有那块腰牌,别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