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锦霖的脸部肌肉一抽，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
还真是别扭。
洛云染腹诽了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殿下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就是因为我认定你是六殿下，所以我才在平阳城没走啊，否则我早回帝京去了。”
东锦霖冷嗤一声，“你还敢回帝京？知不知道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要是回了帝京，你这个假死人马上会变成真死人。”
他在洛云染初出现在平阳城是时候就立刻写信回了帝京，让帝京的人调查当时的情况。
回过来的消息是，当时在惠阳殿的所有人，宫女、太监，连同当时闯进去的侍卫，通通都已经被处决。
一个活口都不留，这的确是他那位父皇的行事风格。
东锦霖刚刚被贬谪到西北大营的时候因为太过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是以根本没有去关心帝京那边的情况。
他下意识地以为，他离开了帝京，洛云染就应该是回到了她该回到的地方。
大功一件，在真正的东锦霖那边，她一定过得很好。
却没料到回过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而幸好他已经亲眼看到了活生生的洛云染，所以确定她并没有死掉，否则要是在见到她人之前，先得知了她已经死了。
东锦霖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对她恨得起来。
洛云染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所以殿下这是舍不得我死吗？”
东锦霖懊恼地一把别开视线，大步走了回来。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还傻乎乎地堵在门口，这举动看上去实在是蠢毙了。
避开洛云染的问题，他直接转移话题，“你刚才说你指认我的时候是口不对心被人控制的，可是这世上真的有这种可以控制人的方法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洛云染微微一笑，神鬼莫测，“有的，你想试试吗？”
东锦霖暗暗骇然，“……你会？”
洛云染斟酌着，没有把话说得太满，“会一点，不算精通。”
她会催眠，不过当时她自己在惠阳殿的时候应该不是催眠的缘故，虽然方法不同，不过达到的效果却是差不多的。
东锦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怪异幽深起来。
洛云染被这眼神盯得有些发毛，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点，避开直接对视，“你不要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这东西也没这么玄妙，我也不是次次都能成功的，通常集中力不是很好的，心智不太成熟的那种人我比较容易成功，所以如果你想试试的话，我不一定能在你身上成功，或者我去外面找个人进来给你演示一遍？”
“不用了，我相信你。”东锦霖倏地收回目光，打断了洛云染的举动。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找了一圈，而后微微蹙起了眉。
洛云染敏锐地发现了，“你想要什么？”
“纸笔。”东锦霖道。
洛云染颔首，“我去帮你找人要。”
东锦霖本来想说不用，但是想到他们现在是在夏族人的地盘上，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阻止洛云染，只嘱咐了一句，“快去快回。”
“知道了。”洛云染背对着门挥了挥手，人就快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