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吓得尖叫一七声,迅速退离门口,生怕被太后给抓住,“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我们陛下大婚!是陛下大婚!您听清楚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太后嘶声力竭地尖叫,用力扯着自己的头发,脚下是一地她子打碎的瓷片,她赤着脚踩在上面,早已经是一地的鲜血,但她自己却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疼似的,“本宫的儿子大婚!本宫怎么不知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离这屋子远远的,太后看起来太可怕了,他们还怕被殃及池鱼呢。
“什么您儿子啊,您儿子不是早就去了吗?如今的圣上是先前的七皇子啊。”有人存心刺激太后,事不关己地说了句风凉话。
太后惊怒地瞪大了眼睛,“本宫的儿子死了?不!不可能!他好好的!他昨儿个还来给本宫请安来着!你们这群刁奴,竟敢编排本宫的儿子!本宫掐死你们!”
门口的人惊呼一声,“快跑吧!”
整个宫殿里的人立刻做鸟兽散!
“啊!!”
破旧的宫殿里传来凄厉的叫喊,几乎要冲破云霄。
但仍是被喜庆的锣鼓声迅速淹没。
……
入夜。
宫女叩响了门扉,在门外滴滴柔柔地交代了一声,说是进来点蜡烛了。
小鱼儿应了一声,过去给宫女开了门。
两名宫女抱着簇新的龙凤烛进来,手脚麻利地点了火,把两根大红烛摆放到了自己应当的位置,又左右看了好几遍,确定位置没有歪。
这才过来,对洛云染福了福身,就告退了。
小鱼儿估摸着,自己是不是也该退了,于是过来对洛云染道别,“夫人,我……”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洛云染就突然“嘘”了一声,眉心轻蹙着,低声开口,“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气味?
小鱼儿下意识地用力嗅了两下,然后恍然道,“有啊,炉子里的熏香,不是一直是这个味道吗?”
这熏香一早就点了,初进入这屋子的时候会感觉比较明显,现在他们两人都已经在这屋子里呆了一天了,对这味道早就麻木了。
要不是刻意提起,还真不会去留心。
小鱼儿福了福身,“小鱼儿先告退了,祝夫人和主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说完再不多做停留,一转身,就卷出了门去,根本没给洛云染一点挽留的机会。
她来之前,那帮老东西可是拉着她耳提面命了很久,就让她一定要有眼力劲,不该走的时候坚决不能走,该走的时候坚决不多留!
这外面已经黑了,蜡烛都点上了,这个时候还不走,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鱼儿迅速逃离,还不忘给带上门。
洛云染却保持着思索的姿态,“不是熏香的味道,熏香的味道比较浓厚,在这馥郁气味之下,还有一点别的味道……”
她不知道,她的嗅觉也比平常人灵敏许多,很多人在有更浓郁的气味时,就很难分辨同时存在的其他比较浅淡的气味。
但是洛云染却可以一点一点全都分辨出来。
这感觉大概就和音乐上的绝对音感差不多。
拥有绝对音感的人,在好几个钢琴音同时弹奏的瞬间,仍旧能清晰地分辨出到底是由哪几个音构成了现在的这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