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渺渺挑眉问。
“随时。”白徵羽说。
“你就这么信任我?”渺渺问。
“不信任你,我便不会让你帮我换药。”白徵羽理所当然的说。
“可我已经拒绝过你了。”渺渺咬了咬嘴唇,“我确实很贪心,你是个不错的人,我也很想与你成为朋友,可是你的愿望,我可能……”
“我明白。”白徵羽笑了笑,“你不必再拒绝我一次了,渺渺,给我留些面子吧。”
渺渺不好意思的笑了。
“只是喜欢一个人,并不是能够轻易控制的事情。”白徵羽收敛了笑意,深深地看着她,“我想娶你,这是我的意愿,你无法阻止,可是若我做出什么让你不适的行为,你大可说出来,我一定会改。”
“若你不喜欢,我便不会去做,这是你的权利。”
渺渺心中一动,静静地看着他。
他说的很认真,语气认真道近乎虔诚,仿佛在祈求着什么,深情温柔而沉静,“若你喜欢,不想拒绝,请接受我的好意,行吗?”
“可是……”
“我希望你开心一些。”白徵羽打断了她的话,没有让她继续往下说,“你不必在意我的心情。”
“而且,人是会变的。”白徵羽继续说,“你怎么知道,几年以后,你我又是什么样的心境?”
“为什么喜欢我?”渺渺这方面说不过他,便换了一个问题,“我与你交往并不深,就凭样貌,你就能对我如此深情吗?”
“你可相信,一见钟情?”白徵羽轻声问。
渺渺只觉得心中一颤,不由自主的与他对视。
也许是他说的过于直白,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热烈,也许是灯光过于昏暗,照得他面容如玉,又也许是房中太过安静,他低沉的嗓音钻进她的耳朵让她心情久久无法平静,渺渺猛地站起身,十分不自在的挪开了眼神。
“你别说了。”渺渺耳朵有些泛红,“我,清楚了。”
“我,我帮你换药吧。”
“好。”白徵羽看着她,眉眼带笑。
换药的过程一如既往,只是渺渺很奇怪,他的伤口为什么总是不见好。
“已经好几日了,为何还在流血?”渺渺皱眉,用干净的布块轻轻捂了捂他的伤口,白徵羽轻微的发出一个鼻音,没有说话。
“要不让大夫看看吧。”渺渺说,“你这样硬扛着怎么行。”
“无碍。”白徵羽安抚她,“只是开始愈合时会这样,过几天便好了。”
渺渺犹豫了片刻,垂眸沉静了半晌,忽然说,“你说火系术法克你,那么一点点我的血,对你的伤口……”
白徵羽怔住了。
渺渺抬眸看着他,眼神清亮,“若是有用的话,给你一点可好?”
“不可。”白徵羽几乎是立刻便拒绝了她。
“为什么?”渺渺很奇怪,“我不会给你太多,你只要喝一口就好。”
她拿出一把匕首,想要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一刀。
但是下一秒,白徵羽便将她的手腕捉住了,可未曾想刚好拉扯到他胳膊上的伤口,他身子一颤,重心不稳,渺渺被他压在了身下,两个人倒在榻上,白徵羽一头的银发洒在渺渺胸前,她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
像雪松一般清冽干净。
白徵羽的气息有些沉重,似乎在努力控制着什么似的,咬牙说,“不要再把血给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渺渺被他冷不丁压住,挣扎着坐起身,将他推到了一边。
白徵羽垂眸道,“抱歉。”
渺渺注意到他的伤口又裂开了,十分头疼的叹了口气,重新拿回药膏,给他涂上了厚厚一层。
半晌,渺渺还是忍不住问。
“为什么我的血不能给别人?“渺渺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想要探根究底。
“会上瘾。”白徵羽沉声说,眼底深黑宛若深渊,“只要尝过一次,就永远渴望。”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渺渺问。
“我……”白徵羽顿了顿,“我从古籍中得知此事。”
渺渺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白徵羽的眼神清冽干净,看起来并不像是在骗人。
渺渺却猛然回忆起过去,神经一颤。
她记得当年很早的时候,顾奚辞便喝过她的血,那并不是有意为之,而是那时她手指被粗粝的石头磨破了,顾奚辞轻轻地吮吸了一口,将她的手指细细密密的亲吻了一遍,结果他身上被魔尊打伤的地方迅速好了一些。
但是后来顾奚辞再也没有刻意喝过她的血,直到之前与魔尊对峙的那一次。
渺渺恍惚了一瞬,问道,“渴望是……多渴望?很难忍吗?”
“嗯。”白徵羽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