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用药涂了伤口以后,并没有把衣裳穿好,她的黑发被她拨弄到了一边,伤口处露出一片洁白的皮肤,伤口在她的皮肤上显得十分触目惊心,虽然涂了药已经不见了血口子,但是那一抹红色却依旧看起来十分刺目。
白徵羽想到之前所说的“怕疼”之说,心中一紧,开口便成了一声带着关切和在意的话语,“是不是很疼。”
渺渺缓缓抬眸,纤长的睫毛轻眨,明亮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
“还好。”渺渺的语气很有些轻描淡写,“这个不算疼。”
白徵羽手指开始忍不住的颤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好。
而此时,他的意识之海中,白徵羽的意识原本并不觉得现在有什么特别之处,直到他被动的跟顾奚辞的意识一起回忆起了过去的画面。
那是玄寂山的月牙洞中。
他掐着她的腰肢,吻她。
他深陷其中,眼眸银光时不时闪现,他将自己过剩的灵力探入她,将她身体火之力飞速成长带来的隐患一点点损毁破除。
渺渺疼得浑身颤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时不时的溢出一些声音,却往往被他的吻堵住。
他感受的分明。
她的每一丝战栗和紧缩,他都清清楚楚,却一点也没有怜惜,只不管不顾的做着他认为“对”的那些事,丝毫没有问过她的感受。
她甚至不清楚他究竟在做些什么,却依旧咬牙忍耐,即便脸上满是泪水,她也努力吻他,在最后关头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爱你,顾奚辞。”
顾奚辞的意识几乎无法保持冷静,他几乎想冲上去抱住她,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告诉她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明明有其他办法引导她的火之力正常成长,他却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毫不愧疚的让她日日夜夜都处于痛苦之中。
一百年,渺渺没有对他说过一个“不”字。
她那么怕疼,却没有拒绝他一次……
“顾奚辞,你冷静点。”白徵羽的意识在意识之海中拉扯着他,“渺渺正看着你,不要暴露了。”
可顾奚辞此时已经无法冷静,他从未有一刻有过这样浓烈而痛入骨髓的后悔,被她剜了心时没有,去朱雀界寻她时被她拒绝后没有,甚至连她涅槃时,他都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直到现在。
此时他却因为她的一个伤口,情绪全面崩溃。
……
渺渺觉得白徵羽此时的情况十分奇怪,她将衣裳穿好,盖上药膏的盖子,缓缓走近他。
“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渺渺抬头看他,接近他的时候,她才发觉白徵羽周身的气息竟然一时冷若寒冰,一时热的仿佛灼热的沸水,忽冷忽热,手上甚至有些颤抖。
“你怎么了?”渺渺皱眉看着他,“你没事吧?是不是刚刚三眼金蝉身上的魔气影响到你了?”
白徵羽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他闭着眼睛,手上青筋暴起,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白公子?”渺渺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白公子你这样我要喊人了。”
白徵羽猛地睁开眼,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渺渺呼吸一窒,感觉他铁钳一般的手将自己搂在了怀里,紧得她透不过气来。
“白公子!”渺渺惊愕的看着白徵羽,却见他眼眸中略有些疯狂之意,死死地看着她的眼睛,下一秒几乎就要将她吞食入腹一般,灼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要不是他手掌温度灼人,渺渺几乎要认为这是顾奚辞回来了。
渺渺心里一咯噔,下意识的反抗,一口咬在了白徵羽的手腕上。
白徵羽似乎毫无感觉,他梦魇一般,有些疯的搂着她,但是他却很有分寸感很小心,虽然强硬,动作却带着些细微的小心。
渺渺用力咬他,直到将他的手腕咬破,血腥之气溢出,渺渺才松开了手。
“白徵羽!”渺渺有些生气了,“你醒醒!”
白徵羽眼眸一颤,乌黑眸子亮了一些,定神看着她,手却依旧没松。
“你放开。”渺渺嫌弃的说,“再不放我就烧死你。”
白徵羽这才缓缓松开手,嘴角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来,声音沙哑,“抱歉。”
“你怎么了?”渺渺见他似乎“恢复了原样“,赶紧问,“怎么回事?是魔气的缘故吗?”
看到渺渺关切的神情,白徵羽喉结上下一动,深吸一口气,“是的,刚刚整个人很不清醒,抱歉,似乎对你做出了一些……无礼之举。”
“你知道就好。”渺渺揉了揉手腕,虽然不疼,但是他的手太烫,烫得她十分不适应,心里头也觉得怪怪的。
“那药膏,对你有效是因为那是我为你带的愈合药。”白徵羽语气终于冷静下来,十分镇定的解释道,“对我没有那么大的作用。”
“真的吗?”渺渺看着手里的东西,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太对劲,明明其中的灵力就比之前那个药膏要强很多,怎么就对他没有作用了。
仿佛猜到了渺渺现在心里怎么想的,白徵羽笑笑说,“我与你体质不同,和甲之蜜糖,乙之□□,你用的药,于我不一定适用。”
“好吧。”渺渺松了松筋骨,“那魔气对你还有影响吗?你一会儿不会又发疯吧?”
“已经无碍。”白徵羽说,“我教你传音术。”
“嗯。”渺渺瞬间就把刚刚的事情忘了,立刻精神起来,不管怎么样,多学术法对她来说才是正经。
渺渺学的实在太快,以至于其他人刚刚抵达圣灵山,东方英柏就收到了渺渺的传音符。
东方英柏捏住传音符,听到渺渺的声音,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