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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2)

第112章 升官生事

探春好心好意想起个诗社,却不料, 还没开头就弄晕了宝玉。史太君和王夫人自然不会管到底是谁的错, 只是一味怪罪在探春头上,将她骂的狗血淋头, 又说庶出的都不是好东西, 是嫉妒她的宝玉, 见不得他好, 生生把探春骂的哭晕了过去才算了事。

经此一事, 大观园里再度沉寂下来。探春也病倒了, 闭门不出,史湘云住的时间太长, 已经被史家接回去了, 至于宝钗, 趁机让薛姨妈也装病,只说要回家侍疾,都没跟史太君告辞, 只悄悄去王夫人那里哭诉一回,就偷偷跑走了。无人理睬的宝玉越发无所事事, 也越发闹腾不休。只是这一回,无论是史太君还是王夫人, 再怎么宠爱他,也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了。

朝上,工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同时告老还乡,三辞三留的架势做足了之后, 太上皇和皇上都批注了两人的辞呈。空出来的两个位置,太上皇和皇上都想安插自己的人进去,打的不可开交。后宫的妃子们,特别是有儿子的,为了给自家儿子添助力,也都纷纷插一脚进去,授意娘家人去抢□□利。皇子们也鼎力推荐自己的亲信,一时间,前朝后宫一起风云涌动,闹了个乌烟瘴气。最终得利的,不用想也知道必有宁珊一个。

本来他打下茜香国的大功劳就没有得到相符的奖励呢,这一回的一品大员,是无论如何要给他一个位置才说的过去了。跟宁珊誓不两立的北静王自然不乐意,拼命扯后腿不成,便挽起袖子,自己也上场去争。

然而一向以四王谋士自居的北静王这一次可打错了算盘,他本以为他们四王八公是太上皇的老牌势力,太上皇为了同皇上相争,是一定会重用他们的。可巧现在,西宁王参与逆谋被圈禁了,南安王兵败又投降敌人被贬为庶民流放了,东平王还在北疆对着草原部落气得跳脚,如今太上皇想要用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可选?

可惜他忘了,太上皇最后一个未嫁的公主已经被许配给宁珊了,而且宁珊还表现出了对公主极其崇高的热忱和满意。有了宁珊这么一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战神”高士,区区一个只以贤名出色,并无半点实际功劳成就的北静王哪里还会被太上皇放在眼里?

于是乎,还不等北静王踌躇满志毛遂自荐,太上皇便已经当庭提出两部之中务必要给宁珊一个尚书做做了。宁珊自己是喜欢刑部的,他对于工部没有什么太大了解,自认为也不会有什么贡献,但刑部还是有趣的。何况六部之中,兵部、户部他都已经转过了,礼部又没有兴趣,吏部太显眼,不好去谋划,刑部刚刚好。

皇上也看重宁珊的战功,却架不住有个曾经的香妃,目前的贵嫔天天的吹枕头风,誓要弄死宁珊。

又有萧淑妃,见天儿的想替换掉璎华公主,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宁珊。两个都是皇上的宠妃,新欢旧爱,一个也割舍不下。而且宁珊确实能力出众,不重用他,也找不到比他更能干的。

因此,皇上头一回没有反对太上皇的意见,同意了宁珊接替刑部尚书,同时兼任户部左侍郎。而宁珊身上还背着兵部右侍郎,总理京中步兵衙门,还名义上当着京营副统领,还有加封的武英殿大学士,并掌管新建的海军。

这么一来,宁珊官位之高、之多,足以傲视朝堂。甚至前面几朝都算上,也没有几个比他更位高权重的了。

宁珊坚决拒绝了其中一部分官职,特别是户部,二弟贾琏现在在那里正混的风生水起,宁珊有心让位给他,便大义凛然的辞了户部的职务。又举贤不避亲的指出贾琏十分能干。户部尚书钱瑾自以为和宁珊算是一党,便也附和,赞成给贾琏加官。

太上皇想一想贾琏的出身,便也同意了。只是贾琏的功劳到底不大,一次不能提的太高,便只抬了半品,将从四品的顶戴换成了正四品,仍旧是郎中,不过却是郎中里地位最高的一个,稍微也够得上一些侍郎才能监办的差事了。

贾琏意想不到自己连连升官,撑不住表情,喜形于色,连连谢恩,又在内心深处对着宁珊不住打躬作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跪舔一二也是愿意的。

至于贾赦,当然也不会被忘记,光是他因为宁珊出征海疆就一次请了大半年的假就够让人难忘得了。宁珊发话说自己职务繁忙,无暇时常查看京营,太上皇便顺水推舟,让曾经做过京营节度使的贾代善的大儿子贾赦跟宁珊同担一个职务——也就是说,他可以没事儿就去京营里逛逛,回来给宁珊做一个口头报告,再由宁珊往上面汇报就行了。为此,贾赦的官服也摇身一变,换成了从三品的孔雀补服,一下子就从五品老纨绔员外郎跳到跟巡城御史的头儿平级了。

另外,当日在朝上还商议了一件大事,那便是北疆处频频传来小股游牧部落骚扰边城,东平王却师久无功的消息。也让皇上对于东平王失去了信心,甚至已经在盘算着要不要在成婚前把宁珊再派到北疆一次,打他们一个消停再说。

黎老将军有心相助宁珊,便以东平王曾经的命令为由,闭守边城,坚决不出兵。东平王打来打去,只是被敌人逗着遛弯儿,连人家的马屁股都追不上,气得半死,却又不肯承认无能,拒绝京中派宁珊支援的建议,非堵着一口气要自己打赢不可。

北静王忙着同宁珊□□,一时疏忽了劝导东平王,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不但没在朝上扳到宁珊,还在军中失去了东平王的威信,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宁珊冷笑暗忖:既然早就同四王撕破了脸皮,他又怎么会给北静王再留机会?那害得茜香国女王成了俘虏,如今更是降为大兴嫔妃,还是个掉了品级的贵嫔的罪魁祸首虽然是宁珊,但挑事儿的可是南安王,北静王和南安王既然是盟友,自然也是原茜香国女王的眼中钉了。

又有萧淑妃,不想把小女儿许配到太上皇老牌势力的四王八公家中,当然是拼了命的说目前唯一没有大婚的北静王的坏话。有两个爱妃有志一同的吹着枕边风,皇上如何还能相信北静王?

宁珊不费吹灰之力,不过就是激将了南安王出兵,又亲自带兵攻破茜香国,便让北静王实力大损,起码短时间之内,他只能继续当他的“闲王”了。

自打那次在朝堂上正面同北静王冲突,却被他几乎逼迫出京迎战之后,宁珊也学会了曾经不屑的背后捅刀子。北静王败到这个地步还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就被宁珊踩了一头的呢,等他想清楚了,宁珊早就一骑绝尘,远远跑在他前面了。再想追上去,其难度不亚于贾政再度踩到贾赦头上,而且还是在有宁珊撑腰的情况下。

而轻松愉快达成了打击北静王一派势力成就的宁珊只不过做了一件很小的,很不起眼的,很少有人会去注意,会去深想的事情——对璎华公主表现出了一个男子应有的惊艳和赞赏。

作为太上皇老牌势力的四王八公是皇上无论如何不敢重用的,而本来有可能重用他们的太上皇在发现了宁珊对自己女儿的爱慕之情以后,就信心爆棚的认为宁珊已经是他忠心的未来女婿了,推出去跟皇上的人打擂台正好合适。北静王就这么冤枉的输给了宁珊,甚至是没有动用一切阴谋的宁珊。喜欢阳谋,惯常把一切大大方方展现出来的世家子弟的行事风格是北静王所不了解,甚至不能理解的。或许,他的失败也并不是特别的冤枉。尽管,他自己肯定不会这么承认。

贾赦没理会自己连升三级,只顾着听大儿子官上加官的好消息,大喜之下,吆喝着所有狐朋狗友,连摆了三天的流水席。荣侯府的贾琏,东府的贾珍、贾蓉、贾蔷,后廊下惯会讨好凤姐儿的贾芸等人都来帮忙,就连小贾琮都像模像样的跟着二哥接待宾客。贾赦知道大儿子计划让两个弟弟一文一武,将来相辅相成,便告诫贾琏,不许他瞧不起贾琮,更不许欺负他,一定要让他按照宁珊的设计出人头地才行。

贾琏已经得到了贾赦的爵位,自己也借着宁珊的光儿爬上了正四品的位置,贾琮一个还没长大,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的小东西,贾琏自然不怕他会抢了自己的风头,便老实听话的带着他。贾琮不明所以,只觉得自打大哥回家,连二哥都对他另眼相看了,实在让人高兴,便投桃报李的,对两位哥哥更加尊重,也越发言听计从。

荣侯府里的热闹活生生刺痛了大观园里两个女人的眼睛——史太君和王夫人,都恨不能扒了贾赦宁珊父子俩的皮,生吃了他们的肉。这一回,更是连顺便升官的贾琏也给恨上了。只是随便她们怎么咬牙切齿,也无法对敌人造成实质伤害。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方便宝玉见到黛玉了,贾赦在荣国侯府里摆酒席,再怎么不情愿,面子上也是要请大观园里贾家二房过来的。而迎春帮忙操持酒宴,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别说黛玉,就连惜春都被她强拉上搭把手了。

黛玉忙里忙外的,宝玉又是闲人一个,很轻易便堵到了黛玉,心情激荡之下,说话越发没有分寸,竟想在人来人往的花园子里拉着黛玉的柔胰就想一诉衷肠了。

黛玉因为帮忙操持酒宴,连日来奔波不休,十分疲劳,她原本就生的弱,这几个月来在侯府里调养着,虽然好了一些,但终究不算是特别健康之人。趁着众人都在前堂里恭贺宁珊,顺带恭喜贾赦,再顺便捎带上贾琏,而迎春又带着惜春去大厨房查看菜品点心的当儿,她便想悄悄找地方歇上一歇,养足了精神才好应付下半场。因此避着人多的地方,连丫鬟也都没带,只一个人慢慢的走着。

侯府的后花园是女眷们的游玩之地,但凡有些礼数的人都知道那里是不能随便去的。可偏偏就有一个贾宝玉,偏偏那时候又没人看着他,就给他溜了进去。

一过二门,才到蜂腰桥上,宝玉便见一个纤弱袅娜的身影在前面慢慢的走着,正是黛玉。虽然看不见正脸,却见她频频拈着帕子擦脸,似有拭泪之状,便忙赶上来,笑道:“妹妹往那里去?怎么不见你到前面去吃酒席?这是怎么又哭了?又是谁得罪了你不成?”

黛玉回头见是宝玉,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进来的?不在前面好好坐席,跑过来做什么?何况,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一切都好好的,我何曾哭了。”

宝玉笑道:“你瞧瞧,脸上的泪珠儿未干,还撒谎呢。”一面说,一面禁不住抬起手来,就要替她拭泪。

黛玉忙向后退了几步,斥道:“你又要死了!作什么动手动脚的!这哪里是泪,只是热出的汗罢了,很用不着你来献殷勤。”

宝玉笑道:“说话忘了情,不觉动了手,也就顾不得死活了。”

黛玉见他越发疯疯癫癫,说话不像个样子,暗自后悔没带丫鬟在身边,急忙就想抽身离去。口中道:“你死了倒不值什么,只请你别死在今天,也别在这个地方。正经劝你一句,快些到前面去,我就当做今日没见到你便罢了。若是给宁大哥哥,赦大舅舅知道,一百个老祖宗也护不了你了。”

第113章 诉肺腑心

宝玉一听这话就急了:“你现在满心里只有那个什么宁大哥哥了, 倒把我放在哪里?难道我素日在你身上的心都用错了?”

黛玉气得涨红了脸, 冷声道:“我竟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来是日头太大, 晒的你人也不清醒了, 我且不跟你计较,你自去吧。”说着, 回身就要走。宝玉却拉着不放,只急的一脸汗,青筋都暴起来, 追问道:“你果真不明白这话?”

黛玉越发羞恼, 死命去甩宝玉的手,小声叫道:“你放手, 放手, 我不明白, 什么都不明白,你快放手,这样拉拉扯扯的, 像个什么样子。”

宝玉怔怔的松开手,黛玉反而不敢走了, 因为宝玉双眼直愣的看人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却见宝玉瞅了半天, 方说了“你放心”三个字。

黛玉听了,也怔了半天, 方回问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明白这话。你倒说说怎么放心不放心?”

宝玉叹了一口气,问道:“好妹妹,这这般说话, 到底是气我呢,还是咒我?我素日在你身上那般用心,若连你都体贴不着,就难怪你天天为我生气了?”

黛玉奇怪道:“果然我不明白放心不放心的话,我又几时天天为你生气了?这几个月来,我们别府而居,连面都不见,你一上来就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我看你才是不是气我就是咒我呢。”

宝玉恍若未闻,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叹道;“好妹妹,你别哄我。果然不明白这话,不但我素日之意白用了,且连你素日待我之意也都辜负了。你皆因总是不放心的原故,才弄了一身病。但凡宽慰些,这病也不得一日重似一日。”

这一下黛玉可听懂了,也顿时羞恼的哭了出来。她从前确实对宝玉有过一段不能言说的情愫,也的的确确将他放在心上过,可自从跟着迎春同教养嬷嬷一块学习,她早就懂得了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素日里的那点小心思,如今想来都觉羞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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