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起身的安尘一怔,术隐很少叫自己的名字,很多时候都是一本正经的叫着自己左护法。
二人的关系有点相爱相杀,性子相似又各有不同,又都喜欢一本正经的噎人,两人的谈话内容通常也是冷死人。
事出反常即为妖,安尘有些心软又有些戒备。
“我遇见他了。”
谁?安尘差点脱口而出,可这个字就这么被她咽进去了。在大牢那种地方,会遇见的是谁安尘心知肚明。
她知道这件事对术隐的打击很大,要是没有这么个人,自己也不会被人从凡间寻来,教练千年,一举成为左护法。
极少数人知道,曾经的左护法人选是另有其人的。那人作茧自缚,终究什么也没留下,甚至是自由。
“术隐,他是叛徒。”安尘不会安慰人,她是能实话实说,让术隐清醒点。
“是啊……他是叛徒。那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到底这世上又剩下了什么?”
安尘眼看着术隐有些钻牛角尖,可别走火入魔了,她有些慌了。
“术隐!你还有我!”安尘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经大脑的话说出来有那么一丝耐人寻味。
“啊还有魔君,还有众首领,还有魔村,乃至整个魔族。”安尘越说越起劲。
“术隐,你看,你还有那么多的爱戴,那么多的无条件信任。”
术隐在安尘说出那句话后就清醒了,看着安尘一脸纠结懊悔的补救,最后还真的说出了点真心实意。
他笑了,向来冷傲的脸上有温柔流动。
“嗯,谢谢你的爱戴。”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爱戴他的是魔族的群众们,他们可是平级的,同伴。算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术隐当然是明白安尘的意思,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如今他也只能说,人各有命,路都是自己选的。他既然坚持着效忠神族,就应该想过自己的下场。
二人之间的气场恢复正常。
“所以,到底该如何惩治云兮。”安尘想知道魔君的想法。
“魔君的意思,一切等他回来再说,若是白妄急着前来拜访,推脱一些时日。”如今老虎不在家。空巢的魔族没有了头头,对付那个狡猾的老狐狸是很有危险的。
“也就是说白妄会亲自前来。”安尘有些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没想到看起来白妄很重视这个无脑徒弟。
“恩,也不好说,传言……”术隐有意卖关子,顿住了等着安尘接茬。
安尘知道他这德行,随手拿了壶茶,倒了些茶水洗了洗杯子,随后端起,小口小口的润起了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