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弈心下微惊,他几日前无意间窥探到天枢子的秘密,天枢子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又忌惮他时上凌真人疼宠有加的入室弟子这一层身份,因此没有动他。
林承弈也只当他是在练什么邪功,毕竟是一派长老,要想将他的罪行戳穿必然需要能够让人信服的证据,所以林承弈也只是不动声色,想着慢慢搜集证据,今夜这样一见,才发现天枢子如今竟然已经有入魔的征兆。
深知如今不是想别的的时候,林承弈就地一滚在第二道剑气袭到身前的时候跃到窗后,与阿槿站到一处。
阿槿整个人都笼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情况,但是不用看也知道,怎么可能会好。
“师叔,侄儿以为你方才一直不曾答话,是默许弟子将沈公子带走了。”
“你以为,你们今夜还走得了吗?”
冰冷阴森的声音自窗外传来,虽然雨声纷杂,却丝毫掩盖不了灌了浑厚真气的声音,林承弈心中一喜,瞟了一眼的清渊。
清渊闭着双眼,似是昏睡不醒,又笼在幔帐之后,更让人瞧不清。
这少年也是个心定的,毫不现慌乱之色。
林承弈放下心来,他如此,本来就是要激得天枢子说话。他毕竟是玄天宗掌门弟子,对于这种关乎玄天宗内部安定与犯了修真界大忌的事情,必然是要管上一管的。
因此只有他说话了,让清渊用八卦镜记录下的东西,才有用。
不过身旁的阿槿呼吸分外艰难,让他揪着的心也一直不曾好过。
“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电闪雷鸣屋中有一瞬间亮如白昼,林承弈微一低头,便看见了地上淋漓的鲜血,正自那只小手之上不断低落。
心中一紧,才知道这人在方才推开自己之时又受了伤。
伤上加伤,可是他却愣是没有一声痛呼。
林承弈急急的自己袍子的下摆,裂帛之声在此刻听来分外刺耳。
他清楚的听到屋外一声冷笑,天枢子冰冷的声音随后响起:“师侄你还是不要费心给他包扎了,反正这小魔头,也是要死的。”
林承弈心里狠狠呸了一声,不曾答话,只细心的为阿槿将手背上长长的伤口包扎好。
他肩头伤口太大,根本无法包扎,林承弈心中虽然心疼,但是这房中什么药品都没有,也只能干着急。
“你乖乖将他交给我,我便饶你一命。”
“我若是说,不呢?”
“哈哈哈哈哈,”屋外的人忽而癫狂的笑起来,而后阴狠的道:“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们吗?你们方才与九璃猫打斗这样大的动静,都没有人过来,你觉得,还会有人来吗?”
不用他说,两人也知道必然是天枢子在这四周布下了结界,外面听不到丝毫声音,如若不然,方才九璃猫那一声怒吼,整个玄天宗,都能听到了。
阿槿暗自咬牙,刚刚那一剑他已经将天枢子的实力觑了个大概,修为确实不熟,凌厉狠辣,但若是自己法力还在,这人也不过是个粗浅的邪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