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陈舟只顾专注喂小少爷喝药并不会注意到她,却不曾想陈舟忽而开口道:“如若不愿,我自不会勉强你的,你资质甚好,若不愿便拜于我门下如何?”
陈远听着这话,不禁扁了嘴在陈舟怀里拱了拱,委屈的缩了起来。陈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甚是无奈,手下轻轻拍着背安抚她。转头向他道:“其实拜于阿远门下,终究也是我来教。”
陈远身子不好,说是收徒,还不如说是找个玩伴
他看了看满脸委屈的陈远,又看了看柔和的望着怀里小人儿的陈舟,咬了咬唇道:“我……愿意的。”
“真的?”陈远从陈舟怀里拱出个小脑袋来,眼睛都亮了三分,陈舟默然将薄被给他遮盖好。
“嗯。”
“我叫陈远,你叫什么名字?”
“我……”她很努力的想了想,终究是摇了摇头。
从他有记忆起,便不曾有过一个正经的名字。
“若不嫌弃,便随我山庄姓氏如何?”陈舟见人点头,看着窗外一池清荷略沉思了一会儿,道:“那往后,你便叫涟漪吧。”
风动涟漪,其实是个不错的名字,只是似懂非懂的连衣说了一句,“母亲曾说,阿妹水逆。”
“唔……那便连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便如此,他有了一个比他还小上一岁的师父。
还有了一个名字,莫连衣。
此后经年,她便留在陈府,拜于陈远门下,修习陈舟教她的武学。
她总是很努力的做到最好,差不多年岁的弟子中,再无比她更好的了。
她觉得只有这样,才不负陈舟的传教。
十二月隆冬,正午的太阳还是会有些晃眼,莫连衣躺在书房楼顶,听着楼里的谈话,有些烦躁的抬手遮了眼。
屋中,陈舟与二少爷陈贺,在讨论着一件事,一件让她心下不安的事情。
在陇西的于仲腾给陈舟来了一封信,请他前去,医治一位重要的病人。对于仲腾来说,很重要的病人。
那个人,莫连衣也是认识的,不仅认识,纠葛还很深,多年之前,她救过那人一命,也让那个人,和陈家结下了渊源。
沐连奕。
一个放在心底,不愿去想的名字。
她想随陈舟一同去陇西有个照应,可是明日她便要护送庄中商队前往洛阳一趟,半月时日方能回转,自然是去不成了。
而且,她着实不想去见沐连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