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飞快地想出借口:书太重,拎不动!
那我帮你。祁渡脱口而出。然后他心里一阵懊悔,回答得太快,显得居心叵测。
老爸却拍掌喜道:正好呀真真同桌,帮忙拎一下,然后去家里坐坐。
席真头皮发麻:老爸你在说什么啊,他他赶着回家写作业呢。
他转头看祁渡: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去家里、坐坐。
祁渡平静地、缓缓地道:我不写作业,我有空。
不就是去席真家吗?不就是有可能近距离地接触席真用过的茶杯、毛巾、牙刷吗?
或许还会进席真的房间某个拉着窗帘,亮着台灯,光线昏暗,充斥着只有他能闻到的香味的封闭空间。
祁渡心如止水地重复了一遍:我可以去。
第22章
席真就无语:你他m哪来的空?平时不是最喜欢做题了吗?不要浪费你的时间了吧。
他差点在老爸面前爆粗,好在及时吞掉了那个字。
却听老爸笑道:哎呀,难得放假,做什么题嘛。就去家里玩玩。真真还没带过同学回家呢。
席真不可思议地看向老爸,为什么要对这家伙这么热情啊?
老爸笑道:我说错了吗?以前跟宋燃和裴凉那么要好,都没喊人家家里玩过。
席真头上冒出个问号:我觉得你对要好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他准备暗示一下老爸,他和这位同桌关系还不如宋燃裴凉呢,怎么可能带他去家里?
但席真没来得及张口。
只见祁渡带着那种很招家长喜欢的,懂事礼貌的微笑,说:那叔叔,我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老爸转身领路,车子停在那边,真真同桌你叫什么名字?
祁渡跟上,边自我介绍,边转头对人傻了的席真道:走啊。
席真:
上车的时候席真想坐副驾,都被老爸赶了下去。
老爸在他耳边小声说:你陪渡渡坐后面,不然他一个人怪尴尬的。
这么快就渡渡了。
这叠词听得席真拳头都硬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声好,在祁渡身旁坐下,转头就用气音严厉地质问:你想干嘛?
祁渡:你说什么?
席真:你,想,干,嘛!
祁渡:照片,删掉。
席真:那你也删。
祁渡:不。
席真:草。
祁渡当然知道席真不会删。为了删除自己的丑照,强行去同桌家做客,是非常符合逻辑的行为。
祁渡微微笑了一下。
席真以为这是在挑衅,怒火冲到头顶,快要被气死。
老爸打着方向盘,支棱着耳朵,看了眼后视镜:真真,在聊什么,老爸不能听听吗?
席真正在气头上,不免迁怒老爸,冷酷地回:不能。
老爸:唉
席真:
都怪祁渡。
到了家,老爸去了厨房,席真立刻赶祁渡走。
祁渡条件不变:把我照片删掉。
席真:可以,你也把我照片删掉。
祁渡:你先删。
你先。
你。
谈判陷入死循环。
祁渡拿出手机,打开照片:那我发群里了。
席真立马去抢。
老爸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客厅,看到俩孩子打打闹闹,不禁感叹:年轻真好。
祁渡像是因为老爸出现,动作慢了一拍,手一下被席真拍到,手机飞出去,落在沙发上。
席真:啊
祁渡背过手,抚了抚手背。
老爸捡起手机,低头看去。
席真扑上去捂住老爸眼睛。
但该看的不该看的老爸都已经看到了:这是你去动物园拍的?怎么不发给老爸?老爸给你洗出来,用相框裱好。
席真:不要!
想想他又恳求一句:拜托。
老爸忍住了笑:青春期的孩子,面皮真的薄。
他说了声好,在席真的注视下把手机还给祁渡,然后招呼祁渡吃水果。
祁渡收好手机,慢吞吞剥起了龙眼。他和老爸谈笑风生,从天文到地理,从历史到政治,无话不谈,一拍即合。
两人完全无视了打开电视、调到电影频道放武侠片、动静颇大的席真。
席真:
偌大一个家,竟然已无他的落脚之地。
他气愤地起身,去卫生间。
祁渡剥龙眼的力度稍大了些,汁水溅到了茶几上。
不好意思。他低头擦茶几,同时把跟在席真身后的小触手拖回来,死死按回腺体里。
没事没事老爸笑着给他递了张湿纸巾,又开始聊一些财经话题。
祁渡神情专注地倾听,时不时应一两句,老爸根本看不出,他大半注意力集中在控制信息素上。
他看过了医生,医生表示他是进入了预分化,腺体发育,信息素溢散,很正常。
至于为什么会是触手每个人信息素特质不一样,有的像蛇,有的像狼,自然也会有的像章鱼。
当时祁渡重复了一遍:章鱼?
医生就笑道:大部分Alpha分化阶段得知自己的信息素特质都很失落,放宽心啦,Alpha就不要想着香喷喷了。
祁渡问了一声:Alpha就不可能是香的吗?
不可能。医生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祁渡又问:如果一个Alpha,觉得另一个Alpha香
医生郑重道:早治疗,早康复。
祁渡把最后一个问题咽了回去:如果那个Alpha不仅觉得另一个Alpha香,信息素还擅作主张地跑出去,试图黏上人家
渡渡你看,这是真真五岁的时候,幼儿园新年活动,他穿得很漂亮吧?
老爸的话打断了祁渡的回忆,他低头看去,是老爸捧着本相册,翻到小席真的照片。那时他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穿一身黑西装,打着领结,胖嘟嘟的脸神色冷冷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