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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2 / 2)

祁渡闭了闭眼,打开竞赛卷子,翻到最难的附加题。

席真却没有心思再写作业了。

他装模作样看了会儿书,撑着脸颊,无所事事地晃腿,眯眼看窗外的蓝天白云,又想出去玩:这么好的天气,不做点什么岂不浪费青春

祁渡边列算式,边等席真继续说下去。

席真不安分地戳戳他卷子:我想打羽毛球了,难得天气好。

祁渡停下笔:也是,我们还没分出胜负。

席真鄙视他:我现在根本不在乎这种虚名,小祁,你思想境界也要跟上,运动最重要的是快乐,输赢看淡,你能收获崭新人生。

祁渡忍不住说:你下次写作文,可以回想一下此刻不想写作业的迫切心情。

人被逼急了,什么鬼话都能讲得出口。

被看穿了。席真颓然地塌了肩膀,重重倒在桌子上。

不过,确实可以活动一下。虽然才刚活动过,但祁渡还是顺着席真的心意,起身收拾东西,走吧,去打球。

席真一秒精神,飞快收拾书包,撂肩上,和祁渡一起走出图书馆。他刚想说,先回我家拿羽毛球拍,手机上就来了个电话。

喂席真,宋燃你能联系到吗?

席真听出是裴凉的声音:不知道,我试试。你俩吵架了?

裴凉听席真语气怎么有点雀跃,好像有种你们也有今天终于暴露了吧的意思。不过他现在没工夫细想:我没管住嘴,说了他两句。他一生气,把我电瓶车骑走了。我现在打他电话打不通,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幼稚鬼。可能把你拉黑名单了,没事,我给他打。席真先挂了裴凉电话,再信心满满地给宋燃打过去。

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席真:??

祁渡看他脸色不好:别着急,可能在骑车。

这肯定是拉黑了。席真又打了好几个,都打不通,他火就起来了,不是,跟裴凉好的时候想不起我,一吵架就连我也拉黑?

祁渡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了想说:说明他们两个还是认可你这个朋友的,宋燃肯定是知道裴凉会联系你。

说话间,裴凉的电话又打过来。

我管他去死。席真骂骂咧咧,托你的福,我也黑了。

裴凉:我们分头找找?他显然有点急,顿了顿,又说,抱歉,我们俩其实

分头找吧。席真打断他,我去学校,你去他家。

以席真对那家伙的了解,十有八.九是去买了两罐啤酒,上天台假装醉酒消愁。又或者回家扑到床上,被子盖住全身,嚎啕大哭。

如果两处都没有,再着急也不迟。

裴凉当然也知道,他也没矫情,嗯了一声,说自己已经在去宋燃家的路上。

席真挂了电话,告诉祁渡:我得去趟学校。

祁渡打了车:一起吧。

席真给他打预防针:那家伙生气的时候可能会六亲不认。

祁渡点头:又不是没被迁怒过。

席真一时失语。

车子平平稳稳地往学校开,窗玻璃外云层不知不觉变厚,挡住太阳,天气变得阴沉。

到学校时已经乌云密布,像是快下雨了。

没想到深秋也会有这么无常的天气。

下车前席真低声道:以后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祁渡一愣,两个人走出好一会儿,他才没头没尾地道:是我话说错,你别多心,没在暗示你。

他话音刚落,一滴豆大的雨珠砸到地上,洇湿一小片柏油马路。

席真赶紧加快脚步:下雨了!

嗯。祁渡跟了上去。

两人冲进教学楼,一前一后往天台走,谁也没提刚才的事。

他们体力都很好,五层楼说上就上,爬到顶,发现通往天台的门紧紧锁住。

席真轻轻喘了口气:那可能是回家了。他给裴凉打电话,问那边情况。

裴凉语气一沉:他家里也没人。

席真皱了皱眉,小宋出息了?还会离家出走了?

不应当。

窗外,大雨已经滂沱,狂风卷起落叶乱舞,席真亲眼看到楼下车棚里,几辆自行车被大风毫不留情吹倒。

裴凉一向懒懒的声线绷得很紧:我再打他电话试试雨很大,你先回家吧。

我再想想他会去哪儿。席真放下手机,想让祁渡先回去,看到对方对他摇了摇头,指了指门。

席真秒懂,小声道:里面有人?

祁渡:应该是宋燃,隐约听到有人在嘟哝,今天的雨,和依萍去她爸爸家要钱那天一样大。

席真:

这很宋燃。

席真伸手握住门把手转了转,没转动。他侧头看了会儿门锁,想说要不直接把门撞开。

却见祁渡不知道从哪找了根铁丝,弯了弯,戳进门锁,没几下就捅开门。

席真沉思了两秒:会不会太熟练了一点?

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朕不知道的.jpg

祁渡把门推开一条缝,湿润的空气立刻从门缝漏出,拂过席真手背,带来一丝凉意。

席真这才注意到降温了。

你在这等着。祁渡从门缝往外看了一眼,丢下这句话,直接冲出去。

席真一愣,迅速跟上,脚刚迈过门槛,还没出挑檐,就看到重重雨幕下,祁渡一把拽住坐在栏杆上的宋燃,在对方一脸茫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把人拉了下来。

席真面色一沉,侧过身,等祁渡拽着宋燃跑进楼道,嘭地关上门。

我刚刚宋燃站在楼道里,全身湿透,发梢、指尖和裤管,都在沥沥地滴水,是飞过来的吗?

没人理他。

祁渡走到角落,放下书包,脱了湿漉漉的外套,反手拧干。

席真把身上的餐巾纸都递给他,看他用纸巾擦掉脸上的水,转身走到宋燃面前。

席真在生气。不是因为宋燃这个二货犯傻,仅仅因为祁渡被连累得全身湿透。

因为这对祁渡而言,是无妄之灾。席真向自己解释。

宋燃呆愣愣的,虽然还没搞清楚他俩为啥会突然出现,但本能地感觉到危险,退后一步:干干嘛?

席真审视他:我还没问你,大雨天,坐天台上干嘛?

宋燃瞬间变凶,眼角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是不是裴凉让你来的?不关你事,你别管!

席真冷笑:我当然不管,我也管不着,你俩回头继续老公宝贝亲亲爱爱,我做什么恶人,我管个屁。

宋燃气势一下弱下去,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席真道,我不该知道,我不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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