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这句话,其实是有逻辑漏洞的。”沈泽严谨地说:“欢聚必然在前,可别离不一定在后,欢聚是必要条件,但别离不是必然结果。有欢聚不一定有别离,但别离必须需要欢聚作为前提,由此可推出,人生的欢聚肯定比别离多。”
顾关山:“……”
顾关山听了沈泽的bb之后,心非常的塞:“你终于把证明题做到李叔同身上去了?”
沈泽哼了一声,对李叔同的逻辑非常不以为然……
“虽然这逻辑关系摆在这了,”他嚣张道:“却不代表姓顾的小混蛋你,今天送我走的时候不用哭。”
沈泽欠踹道:“多哭两声,我肯定哄你。”
顾关山:“……”
万里无云,天空低垂而晴朗,机场之外,原野中黄花摇曳。
顾关山站在国际出发的门口,被大太阳晒得睁不开眼睛,沈泽怕她晒着,温柔地以手帮她遮了遮眉眼。
顾关山小声道:“……最终还是要送你走呀。”
沈泽笑了笑。
“多不公平呀……”顾关山不无心酸地小声道:“……沈泽,是你追我的,可这么多年,你几乎都没和我说过你爱我。”
沈泽眼都不眨地说:“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干这么娘炮的事情。”
顾关山挣扎道:“这不是娘炮!让别人知道自己爱他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相反非常勇敢……”
顾关山说着说着,就有点委屈。
——仔细一想,沈泽还真就是一句都没说过,从十七岁的那一年开始,这么多年,扯到‘爱’这个字时,他永远沉默得像块岩石。
沈泽眉毛微微一挑,问:“勇敢?顾关山,你知道什么是勇敢吗?”
顾关山心塞地挣扎着想作他:“反正——”
机场门口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太阳泼洒下耀眼的光辉,沈泽捉住了顾关山的小臂,她的腕骨仍然纤细削薄,仿佛一捏就能捏碎。
——然后沈泽在河流般的,来来往往的的人群中,虔诚地亲吻了她光洁柔软的小臂。
那个位置曾经有淤青,曾经满是黄黄紫紫的颜色。
而沈泽的吻非常的柔软,犹如在亲吻自己一生的宝物。
多年前,一中大课间的白山墙外,一班的沈泽捉住了顾关山的胳膊,凶巴巴地追问她校服下的青紫淤痕是什么,要去替她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