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应!”萧梨退回车边,又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他。
风吹过,耳边传开树枝抖动的声响,这细微的动静却让萧梨脑补了很多东西。
正当萧梨犹豫着待着这等温之应回来,还是独自一人往墓园里走去找温之应时,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一瓶牛奶贴到她脸颊上。
萧梨吓了一跳,脊背弹了弹,身后的人好像感受到她的害怕,搂住她:“是我。”
这个熟悉的声音才一下子将萧梨从各种鬼片悬疑片的臆想世界里解除出来,拉回正常。
“你去哪了啊!”萧梨抬手打他。
温之应浅扯了一下唇角:“去附近小超市给你买了瓶牛奶。”
“……”
什么时候买牛奶不行啊,就算要买,干嘛不叫醒她一起去买!
“你干嘛丢我一个人在这啊。”萧梨噘了下嘴,不高兴。
温之应掐掐她的脸,失笑,“吓着了?”
萧梨才不想承认刚才她的确有点害怕,闷闷的不说话。
“反正,你以后别丢下我一个人。”萧梨委屈上了心头,漂亮的小脸写着“你真的太讨厌了”。
看她这副样子,温之应生出无奈和哭笑不得,他只是离开了一会,没想到她胆那么小,会被吓着。
“不会了,对不起。”温之应低声哄她。
“喝点儿。”男人将牛奶塞到她手上。
是个玻璃瓶装的鲜牛奶,常温。
今天的日子比较特殊,萧梨也不想这种时候跟温之应闹小脾气,大度地原谅了他,从他手里接过瓶子。
“我现在不想喝,等看完你妈妈再喝。”萧梨说。
温之应道:“可以。”
萧梨将牛奶放进后座的小冰箱里,她不想喝常温的,想喝凉的,而后将放在后座的花捧出来。
直起腰时,温之应将她的拉菲草帽帮她扣到她脑袋上,入眼他白皙劲瘦的手臂。
这时候,阳光恰好从云层里钻出来,射下来一束光。
有个人比他们先到。
是个年纪约莫五六十岁的男人,身材偏瘦,个子高大,脊背挺直,眉眼与温之应有几分相似,身上透着一股威严,不怒自威。
他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保镖。
萧梨认得对方。
他是温之应的父亲温远淮。
在萧梨的记忆里,见过温远淮的次数不多,好像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见到他。
温之应跟温远淮的关系,一直不大好。
萧梨下意识抬眼看了看身侧的人,果然见他在看见温远淮那一刻,脸色变了。
走近一些,萧梨礼貌喊人:“爸……”
温远淮也是那种偏冷的性子,见到她时,脸上才浮出一分慈爱,不过目光掠过温之应时,他面部略僵,眼底有很多情绪,但好像都宣不出口。
“小梨子越长越漂亮了。”温远淮冷肃的脸露出笑意。
萧梨弯了下唇:“谢谢爸。”
温远淮自始自终没跟温之应说一句话,仿佛感受到温之应的不喜,主动选择撤离,对萧梨道:“小梨子,我先回去了。”
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又有些苍老。
萧梨没试图让父子俩说说话,她没那个本事,温远淮要先走,她能做的只是对温远淮点点头,说一句“再见爸。”
温远淮的身影渐远。
温之应母亲的墓碑前,只剩下她和温之应。
萧梨忍不住瞅了眼温之应。
其实关于温之应和温远淮父子俩的恩怨,她是高一那年无意间得知的。
温之应母亲病逝不到半年,温远淮让一个女人和一个三岁的小男孩进了家门。
那个女人温之应认得,是原来在温家待过多年的保姆。
温之应小时候其实挺喜欢这个保姆,她细心温柔,周到体贴,后来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离开了。
那时候温之应年纪还小,多久不见,他也忘了这个保姆。
他从没想过,时隔三年,会以这个保姆将成为他后妈的方式再见到对方。
而这个保姆还跟温远淮有一个私生子,三岁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