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欲言又止,面色有些为难。
“皇上有何忧虑之处,臣愿意为圣上分忧!”方炎拱手道。
李承乾叹了一口气,仰面躺在龙椅上,好像有很沉重的心事。方炎见此,也就猜到了几分,大概和那荆王李元景有关。
“皇上,您……是否想赦免荆王?”方炎试探性的问道。
李承乾一下子从龙椅上坐直了身体,目光炯炯的盯着方炎,那个表情说明方炎说中了他的心事。
方炎也了然于胸了,李承乾天生体弱多病,多受长孙皇后和李二的慈爱,本身饱读诗书,多行仁孝。李元景是他亲叔叔,李二的亲弟弟,虽说在荆州叛乱,但始终是剪不断的血缘,亲情血浓于水,李承乾不可能狠心让自己的亲叔叔蹲在天牢里的。
“爱卿深得朕心!”李承乾咳嗽了两声,叹息道,果然和方炎想的一模一样:“只是荆王叛乱,致使大唐处于水深火热,几乎大厦将倾,要不是爱卿力挽狂澜,朕也不可能坐在龙椅上,所以……”
方炎知道李承乾的意思,他现在是大唐股肱之臣,没有他,大唐便有倾覆的危险,李承乾必须要听听他的想法。
不过没有任何的话说,既然李承乾都有这个想法了,方炎自然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方炎帮李承乾解决了国事的担忧,现在是他的家事了,再怎么说方炎也是一介外人,没有理由参合其中,一切按李承乾的想法办就是了。
“皇上,这是您的家事,所谓疏不间亲,臣能帮你分担国忧,但是家事的话……臣似乎没有任何参与的理由,皇上是李家一家之主,其实一切按您自己的想法办就可以了!”方炎对李承乾明白的说到,李承乾听了,认同的点了点头。
“朕知道了。”李承乾微微笑道,方炎和他说了几句,拿了圣旨,回到了侯爷府。
一回侯爷府,方炎没时间闲着,先把正在伺候小蝶的虎头叫过来,检查一番家里的战马。又把长宫南叫来,吩咐长宫南做好准备,收拾收拾东西。
“侯爷,你这是要去哪里?”长宫南疑惑的问道。
“我要去一趟安西,你和虎头陪我去一趟。”
“原来如此,我这就下去准备。”长宫南话不多说,下去准备了。
方炎、虎头还有长宫南三人分头准备,到了晚上的时候,所有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方炎准备了不少高阳票号的银票,这一次去安西需要用到。长宫南一介武将剑客,潇洒磊落,除了一把剑,一身软甲之外,没有太多的东西了。
东西最多的就是虎头,几身衣裳,几锭银子,除此之外,小蝶还给虎头准备了不少干肉。方炎看着打包小包的虎头,心中暗笑,指着虎头的其中一包东西道:“虎头,壮阳药也要带去安西?”
虎头不禁老脸一红,扭捏起来:“侯爷莫笑,这是小蝶要求的,说药不能断,不然效果会不好了……”
虎头满脸羞臊,连忙把那包草药藏在其他包里。
“你小子,最近我看小蝶春风得意,皮肤变好了,身段也好了,心情更是好了,你小子没少浇灌吧!”方炎调侃道,虎头更是羞臊,不好意思说话了。
一切准备妥当,休息了一夜之后,三人六马飞快的出了长安城,一路往西北去了。
方炎一马当先,腰间挂着宝剑,身上披了一件狐裘,那是王淼涵亲手给她准备的,而在狐裘里面,穿着一件贴身软甲,那是方炎自己做的,用的材料不是金银铜铁,而是十分柔软的纸,然而柔软的纸在方炎的手里,变成了能够最大程度防御刀枪的软甲。
“侯爷,这里还有方吉老爹准备的牛肉干,您差点忘带了,我给你带着!”虎头坐在马上晃了晃手里面的一个布袋子。
方炎最喜欢吃的就是老爹做的牛肉干了,此次去安西路途遥远,路上跋山涉水的,老爹的牛肉干正好能够补充体能。
方炎带着虎头和长宫南一路北行,前往安西的路程方炎很熟悉,而且一路过去还有驿站,自从灭了东突厥之后,从长安到安西的沿路都有驿站,形成了一条前往安西的安全通道,并不怕走错路。
走了有三天的路程,日夜兼程,方炎离长安已经有几百里远了,到了一个小镇,让虎头和长宫南在最近的一家驿站休息。
“侯爷,没成想这地方还有好菜吃!”虎头点了一大桌子菜,菜看起来的确不错,香味扑鼻:“这等的菜品,能去长安城开饭馆了!”
虎头一路奔波,早已经饿的不行,正准备下筷子的时候,却被长宫南拦住了,方炎也立刻悄悄对虎头使了一个眼神。虎头精明的很,自然明白长宫南和方炎的意思。
这菜,肯定有问题。
“哎呀呀,公子,老哥,我们家的牛肉干也是不错,正好可以拿来当配菜!”虎头笑道,从布袋子里抓了几把牛肉干出来分给方炎和长宫南。
三人默然不语,只是慢悠悠的吃牛肉干,桌上的菜一点也没动过,那壶酒闻起来也是香气弥漫,可是三人一滴都没有沾。